她的嗅觉向来敏锐,众人闻言,精神为之一振。果然,又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当他们终于从泥泞中挣脱出来,踏上相对干燥的土地时,地平线的尽头,一座孤零零的城镇,便如同海市蜃楼般,隐约浮现了。那景象,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下,显得是那样的不真实,却又真切地存在着。
那城镇,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有些模糊,有些寂寥。它规模不大,从远处看,与寻常的边陲小镇并无二致。然而,当众人走近时,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便扑面而来。这气息,并非鬼魅的阴冷,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沉闷与压抑,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将整个小镇紧紧包裹,让人喘不过气来。空气中,除了那淡淡的腐朽与尘埃的气味,似乎还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活人的恐惧。
镇上的道路还算整洁,青石板铺就的路面,被来往的行人踩得发亮,然而,却行人稀少。偶尔出现的几个居民,也都是行色匆匆,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慌张与警惕。他们的目光,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总是躲闪着,不敢与外来者有丝毫的交汇。当他们的目光与陈兴等人交汇时,便会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般,飞快地低下头,加快脚步离去。那脚步声,急促而轻微,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响动,便会招来什么不测,又仿佛他们身后,正有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着。
整个城镇,都笼罩在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氛围之中。天空灰蒙蒙的,仿佛永远不会放晴。家家户户的门窗紧闭,偶尔有几扇半开的窗户,里面也是一片漆黑,透不出一丝光亮。连那街边偶尔摇曳的枯树,也仿佛被这气氛所感染,枝叶无力地垂着,死气沉沉。
“这个地方……不太对劲。” 夜影压低了声音,手已经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匕首。他的直觉一向敏锐,此刻已感受到这小镇不同寻常的压迫感,那是一种无声的警告,警告他们,这里并不欢迎外来者。
“何止是不对劲,简直是死气沉沉。” 萧天环顾四周,眉宇间尽是疑惑,“连个孩童的嬉闹声都没有,连狗吠鸡鸣都听不到。这算什么镇子?活人住的地方,不该是这般模样。”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仿佛这小镇的死寂,让他感到异常的烦躁。
陈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观察着。他看到那些紧闭的门窗,看到那些匆匆而过的身影,看到他们眼中深藏的恐惧。这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蔓延,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它扼住了人们的喉咙,堵住了人们的耳朵,让他们变成了只会低头走路的木偶。
众人不动声色地走进城镇,分头打听消息。这本是寻常的探查手段,然而在这座小镇,却如同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萧天率先走向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茶铺。他推开半掩的木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劣质茶叶的苦涩,让人忍不住皱眉。茶铺里只有一位老者,佝偻着身子,慢悠悠地擦拭着桌子,他的动作迟缓而机械,仿佛一具被风干的躯壳。
“老丈,打扰了。” 萧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带着几分客气,“敢问这镇上,近日可有陌生面孔出现?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比如……穿着黑袍,带着奇怪令牌的人?”
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萧天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好奇,没有友善,只有一种深深的麻木与戒备,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放下抹布,那抹布被他捏得紧紧的,指节泛白。他转身,步履蹒跚地走进了后堂,连一句“没有”都不愿施舍。木门“吱呀”一声,被他从里面关上,仿佛隔绝了所有的探问,也隔绝了所有的生机。
萧天碰了个软钉子,心中虽有不快,却也无可奈何。他转而又去了几户人家,敲门询问。然而,无论他如何询问,镇上的居民都像是约好了一般,对任何关于“黑袍人”或是“陌生面孔”的问题,都一概摇头,三缄其口。有些人一听便脸色大变,仿佛听到了什么禁忌的词语,直接“砰”地一声关门谢客,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拒绝与恐慌,仿佛门后藏着什么吃人的怪物。
夜影那边也遭遇了同样的困境。他试图向一个在街边修补渔网的汉子打听,那汉子只是低着头,低着头,手中的动作丝毫不停,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夜影再问,汉子便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他哆哆嗦嗦地指了指远处,然后便抱起渔网,跌跌撞撞地跑开了,仿佛夜影是什么洪水猛兽,又仿佛他只是一个不小心,便会引来灾祸的愚人。
“他们……他们是怕了。” 夜影回到汇合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与愤怒,“怕什么?怕那些黑袍人,还是怕我们这些问话的?这镇子的人,难道都成了哑巴不成?”
云舒和萧然也陆续归来,脸上同样带着失望与无奈。
“我问了几个妇人,她们一听我提起‘奇怪的令牌’,立刻就捂住了孩子的嘴,拉着孩子跑开了。” 萧然叹了口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仿佛那令牌,是什么能吃人的妖魔。这镇子,就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响动,便会引来那无形之手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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