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洞深处的星芒殿外,萧昭宁手中的断刀残片与石壁上的星轨凹槽严丝合缝。当最后一道狼头纹对齐,整面石壁突然发出金石之音,北斗状的光门缓缓开启,门内涌出的星砂中,萧战山的残魂虚影正握着断刀,跪在血色祭坛前。
“爷爷……”萧昭宁的声音哽咽,战甲上的北斗纹与残魂共鸣,映出对方透明身躯上的累累伤痕。那些在玉门关外见过的狼首虚影,此刻终于显露出真容——他左胸的伤口正是断刀断裂的形状,而右手掌心,还留着十九年前为她挡住毒爪的烙痕。
萧战山的残魂抬头,眼中映着她腰间的狼头令牌:“阿宁,这柄断刀本名‘护星’,是狼族与星主共生的信物。”他的声音像风吹过星砂,带着十九年的孤寂,“十九年前紫微星坠时,你父亲萧战庭抱着襁褓中的你闯入星陨洞,断刀上还沾着他为护你而流的血。”
李淮舟握紧麒麟刀,帝星印记在眉心微颤。他看见祭坛中央悬浮着半幅残破的星轨图,上面用狼族秘银刻着“星主帝星,共生共灭”八个大字,正是三个月前护世天网融合时,他在识海深处瞥见的画面。
“柳氏说父亲将断刀献给狼族……”萧昭宁的星陨剑突然发出低鸣,剑刃上的萧战庭残影与萧战山残魂重叠,“到底是怎么回事?”
残魂长叹,星砂在他掌心凝聚成记忆画面:紫微星坠的夜,萧战庭浑身浴血跪在狼族祭坛前,断刀上刚刻完的星轨密码还在滴血。祭坛周围,狼族大祭司们举着永夜铃,而襁褓中的萧昭宁正在啼哭,眉心的星主印记忽明忽暗。
“紫微星坠非灾兆,是星主与帝星剥离的剧痛。”萧战山的残魂指向星轨图上的裂痕,“你父亲算出你将在十九岁遭遇剜星劫,唯有将断刀交给狼族,换取‘狼首血誓’的庇护——刀背的星轨密码,正是开启第四层‘狼族共生殿’的钥匙。”
李淮舟突然想起在雪原之战中,断刀崩解时露出的“狼族血誓”刻字:“所以柳氏偷走断刀,不仅是为了蛊毒祭炼,更是怕阿宁解开第四层的秘密?”
“不错。”残魂的虚影开始透明,他望向祭坛中央的水晶棺,里面静静躺着一套狼族战甲,“当年狼族与星主约定,若紫微星坠,狼族需以战魂为星主铸甲。但柳月璃篡改圣物,用永夜草替换了狼族战魂,妄图让你在剜星劫中魂飞魄散——”
“够了!”柳氏的尖啸突然从门外传来,她的黑袍上沾满暗星砂,手中握着从雪原捡回的断刀残片,“萧战山,你到死都要护着这个丫头?”永夜草的根须顺着门缝钻入,在她掌心凝聚成狼族禁术“剜星咒”,幽蓝咒文上还缠着萧战山残留的战魂碎片。
萧昭宁的星主印记剧烈发烫,她看见柳氏身后的暗星砂中,竟藏着十九年前被屠的狼族暗卫战魂,每个战魂眼中都倒映着她襁褓中的模样。原来柳氏的禁术,竟是用狼族先烈的魂灵为引,妄图抽取她掌心的星芒。
“阿宁,小心!”李淮舟的麒麟刀先于声音斩出,刀背的北斗纹与断刀残片共鸣,却被剜星咒的幽蓝光芒弹开。他眼睁睁看着咒文逼近萧昭宁眉心,突然想起在玉门关外,她为护他而燃烧星芒的模样,心中剧痛——这次,换他来挡。
“以帝星之血,燃星主之光!”他咬破舌尖,将麒麟血甩在星陨剑上,帝星印记与星主印记的共鸣轰然炸响。剑刃劈开剜星咒的瞬间,两人手背同时浮现出双星相连的烙痕,那是星主与帝星血脉共振的印记,也是狼族血誓中“共生共灭”的显化。
柳氏的断刀残片“当啷”落地,她惊恐地看着萧昭宁掌心的星芒非但未被抽取,反而与李淮舟的帝星之力融合,在祭坛上空形成全新的星图:北斗与麒麟交叠,中央是永不熄灭的宁淮星。
“不可能……”她的黑袍下露出狼族战旗的碎片,旗面“护星”二字已被星芒净化,“我明明在断刀上刻了十九道剜星咒——”
“因为狼族血誓的核心,从来不是牺牲。”萧昭宁握住李淮舟染血的手,双星印记在掌心发烫,“是共生。”她望向萧战山即将消散的残魂,终于明白为何父亲当年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将她送往佛寺——不是抛弃,而是用自己的帝星之力,为她挡住永夜的锋芒。
残魂露出欣慰的笑,指尖点向水晶棺中的狼族战甲:“阿宁,穿上它。当双星印记与战甲等身,护世天网的最终形态——”他的声音突然被永夜铃的尖啸打断,暗星砂组成的狼首虚影冲入门内,一口吞掉了他最后的残魂。
“爷爷!”萧昭宁的星陨剑斩落狼首,却只余下萧战山的狼头令牌,上面的刻字此刻完全显形:“星主帝星,狼族战魂,三者同辉,永夜必陨。”
柳氏趁机扑向水晶棺,却被李淮舟的麒麟刀拦住。她的永夜铃已经崩裂,露出里面囚禁的狼族战魂,正是萧战山暗卫的首领:“你以为穿上战甲就能赢?永夜海的深处,初代星主的墓前,还埋着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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