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雪原的夜风卷着碎雪,在星陨剑与断刀的交锋中化作锋利的冰刃。萧昭宁的战甲星砂纹路已被永夜草的毒雾侵蚀得斑驳,却仍在每次挥剑时亮起北斗狼纹,与柳氏手中断刀的幽蓝狼头纹激烈共振。断刀刀身传来的震动中,竟夹杂着萧战山残魂特有的狼嚎,像极了十九年前星陨洞废墟里,那道为她挡住致命一击的虚影。
“当年萧战山将军战死星陨原,断刀本该随他埋入狼族祖坟。”柳氏的笑声混着断刀上永夜草的嘶鸣,刀身突然分裂出七道毒雾狼首,“可你那亲爱的父亲萧战庭,却在断刀上刻下星芒殿的禁咒,亲手将它献给了狼族大祭司——”
萧昭宁的星陨剑猛地一颤,剑刃险险擦过断刀锋芒。她望着断刀狼头纹中闪过的萧战山面容,想起三个月前在星陨洞,萧战山残魂消散前曾将狼头令牌塞给她,上面的刻痕与断刀如出一辙。柳氏的话像一把钝刀,在她心口划出细不可查的裂痕——那个从小教导她“星主需以六界为盾”的父亲,为何会与狼族秘辛扯上关系?
“住口!”她的星主印记骤然亮起,星陨剑爆发出比月光更盛的芒,“战山叔叔的断刀上,明明刻着‘护星’二字!”
柳氏突然低笑,断刀在掌心旋转出诡异的弧度:“护星?那不过是萧战山临终前的自欺欺人!”永夜草的根须突然暴涨,在断刀周围织成蛊毒网,“十九年前我潜入星陨洞,亲眼看见萧战庭捧着断刀跪在狼族祭坛前,刀背新刻的星轨密码还在滴血——”
远处传来李淮舟的怒吼,他的麒麟刀劈开三只蛊毒狼首,帝星印记在眉心亮如白昼。但永夜铃的尖啸突然响起,暗星砂组成的锁链从雪地下窜出,将他的脚踝捆入冰层。这位曾在玉门关外力战三天三夜的麒麟卫,此刻竟被柳氏的禁术拖入血色冰窟。
“淮舟!”萧昭宁的分心让断刀擦过她的肩甲,毒雾顺着伤口渗入,竟在星主印记上留下黑色灼痕。她咬牙催动星芒,战甲的北斗纹突然与断刀狼头纹产生共鸣,永夜草的毒雾竟开始剥落,露出刀背处被蛊毒侵蚀的刻字。
那是一串扭曲的星轨符号,正是星芒殿第三层星核上曾出现过的秘文。萧昭宁的识海突然闪过南宫柔临终前的叮嘱:“星芒殿第四层,藏着初代星主与狼族签订的血誓。”此刻断刀上的刻字,竟与她在星核裂纹中瞥见的片段完全吻合——那是开启第四层的密码。
“你以为发现秘密就能翻盘?”柳氏察觉她的异样,断刀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黑光,“当年萧战庭用断刀刻下密码时,就该想到今日!”
黑色光芒中,断刀化作十丈高的狼首虚影,狼牙上还挂着萧战山残魂的碎片。萧昭宁的星陨剑几乎握不住,耳边响起萧战山最后的狼嚎:“阿宁,刀背的星轨……是狼族与星主的共生之誓……”她突然明白,柳氏一直在扭曲真相,断刀上的刻字并非背叛,而是萧战山与萧战庭共同留下的护星密码。
“以星主之名,启!”她将星陨剑插入雪原,星芒顺着剑刃注入大地,在狼首虚影脚下形成北斗形光阵。九道星轨从阵眼升起,竟与断刀上的刻字一一对应,狼首虚影的咆哮瞬间变调,露出其中蜷缩的狼族战魂。
冰层下的李淮舟正在与暗星砂锁链缠斗,麒麟刀上的血珠滴在冰面,竟融化出萧战山令牌的形状。他想起萧昭宁曾说:“狼族战刀的血,只认赤子之心。”当即咬破舌尖,将麒麟血吐在刀背的北斗纹上,帝星印记与星主印记的共鸣轰然炸响。
“破!”他的麒麟刀化作金色流光,劈开血色冰窟的刹那,正看见萧昭宁被狼首虚影逼至悬崖边缘。断刀的黑光已渗入她的战甲,星砂纹路即将完全熄灭。
千钧一发之际,李淮舟的麒麟刀斩向狼首眉心的“护星”刻字。两种力量碰撞的瞬间,断刀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永夜草的根须尽数崩解,露出刀背深处的小字——“狼族血誓,星主共生,若违此约,永堕永夜”。那是萧战山用狼族秘银刻下的誓言,每个字都嵌着他的战魂碎片。
柳氏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终于明白为何断刀在关键时刻失控——萧战山临终前,早已将狼族圣物与星主印记绑定,唯有真正的星主才能催动断刀的力量。而她费尽心思用永夜草浸泡十九年,反而让断刀的血誓在星芒中觉醒。
“你输了,柳月璃。”萧昭宁撑着星陨剑站起身,肩甲的裂痕中渗出星芒,却在断刀血誓的共鸣下迅速愈合,“战山叔叔的断刀,从来不是凶器,而是狼族与星主共生的纽带。”
柳氏发出不甘的嘶吼,永夜铃砸向断刀,却被李淮舟的麒麟刀击飞。她的黑袍下露出半截狼族战旗,旗面上“护星”二字早已被永夜草染成黑色:“就算知道血誓又如何?星芒殿第四层的狼族祭坛,早就被我种下了——”
话音未落,她化作暗星砂狼魂逃窜,却在掠过断刀时发出凄厉的惨叫。萧昭宁看见,断刀的狼头纹中,萧战山的残魂正握着她的手,将星主印记的光芒注入断刀——这是狼族血誓的反噬,柳氏每逃窜百里,就会被断刀血誓灼去一分狼族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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