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府衙的藏书阁内,公孙策将墨菊花瓣上的黑卵小心翼翼地刮入瓷碟。窗外雨声淅沥,烛火在他专注的脸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确实是'噬心蛊'。"公孙策声音发紧,"叔父的医书记载,此蛊虫破卵后细如发丝,遇人气则活,能自耳入脑,令人癫狂三日而亡。"
包拯盯着瓷碟中那些几乎不可见的黑点:"包闵要在秋祭大典上散播此毒?"
"我想不止如此。"公孙策翻开一本泛黄的《南疆虫蛊考》,"看这里——'噬心蛊配以阴沉木烟,可令人听命行事,如提线木偶'。"他手指微微发抖,"包闵准备的'渡魂桥'仪式,八成是个幌子!"
展昭从屋檐轻盈落地,带进一阵潮湿的风:"我看见包闵别院增设了守卫,所有的墨菊正在装车,明日便运往慈恩寺。"
包拯眉头紧锁:"秋祭后日举行,我们必须在此之前找到解药和证据。"
公孙策突然拍案:"想到解药了!叔父医书的最后一页被撕,但残角有'七月雪'三字!"他飞快翻动书页,"《本草拾遗》中记载,'七月雪'生于悬崖,花如雪片,可解百蛊!"
"何处可寻?"展昭立即问道。
"城北断魂崖。"公孙策脸色变得苍白,"那地方险峻异常,常年云雾缭绕…..."
展昭已开始收拾绳索:"我现在就去。"
包拯按住他:"等等!包闵既用蛊毒,必有防备。我们分头行动:展兄去采药;公孙兄继续研究解药配方;我去慈恩寺查一下那批阴沉木。"
展昭点点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雨幕中。公孙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断魂崖...…那地方邪门的很…..."
包拯换上蓑衣斗笠,冒雨前往慈恩寺。雨水冲刷着青石板街道,远处不时雷声隆隆。他心中思绪万千——包闵为何要毒杀朝臣?那幅与自己相似的画像又是何人?生父之死与这一切有何关联?
慈恩寺山门前,几个工匠正在搭建"渡魂桥"的框架。包拯假作避雨的信士靠近观察,发现所用木材虽被刻意做旧,却已无阴沉木特有的纹理和气味。
"这位施主,秋祭前寺内对外不开放。"一个知客僧拦住他。
包拯合十行礼:"师父,小生听闻包侍郎为超度亡魂,特备阴沉木造桥,不知可否一观?"
知客僧面露难色:"阴沉木暂存后院禅房,由包府亲兵看守,外人不得入内。"
正说着,一队官兵押送着几辆蒙着油布的马车驶入寺内。包拯眼尖地发现领头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曾在官圃见过的黑衣人!
包拯绕到寺庙侧墙,找到一处年久失修的缺口。钻进去后,他发现自己身处藏经阁的后方。雨声掩盖了脚步声,他便贴着墙根向禅房摸去。
禅房外站着四名带刀侍卫,神情十分警惕。包拯正愁如何接近,忽听禅房内传出一阵争执声。
"李大人未免太心急了!"是包闵的声音,"秋祭未至,怎可提前运来?"
另一个低沉男声回道:"京城最近风声紧,那批账册必须尽快处理。阴沉木只是个一个幌子,真正要紧的是…..."
声音突然压低,包拯听得不太真切。他小心挪到窗下,透过缝隙看到包闵正与一个锦衣男子对坐。男子背对窗户,但案几上放着一方金印——户部尚书李岩的官印!
"...…包家那小子已经起疑,"包闵烦躁地说,"今日探子来报他三人分头行动,必是有所发现!"
李岩冷笑:"怕什么?噬心蛊无药可解。倒是那批军饷账册,必须趁秋祭焚毁!"
包拯心头一震,正想再听下去,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猛地回头,看见是一个小沙弥。
"施主怎在此地?"小沙弥声音清亮。
禅房内立刻传来厉喝:"谁在外面!"
包拯拉起小沙弥就跑。身后脚步声杂乱,侍卫们已追了出来。拐过几个回廊,包拯将小沙弥推入一间空屋:"躲好,别出声!"
他自己则翻身上梁,屏息静气。侍卫们搜索无果后,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包拯刚松一口气,忽见下方经案上摊开的一本册子,墨迹未干,像是刚登记不久。凑近一看,竟是"阴沉木的接收簿"!
簿上记载着三批木料的来源和去向。前两批确实是普通木材,唯独第三批标注"特供阴沉木,存地窖,钥匙由包府总管持"。更蹊跷的是,接收人签字竟是"赵正德"——那个已死在青萝手中的前金陵知府!
包拯迅速记下关键内容,正要离开,门外又传来脚步声。他急中生智,掀开地板下的暗格——通常寺庙会用这种格子存放经卷——躲了进去。
暗格内狭小潮湿,包拯蜷缩其中,听到包闵和李岩走进屋内。
"明日午时,你亲自押送最后一批'货'去老地方。"李岩声音阴沉,"庞吉那批账册牵连太广,必须…..."
包闵打断他:"庞吉已死,死无对证了。眼下要紧的是秋祭大典。只要明日众臣中了蛊毒,朝堂上我们就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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