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羽族圣树在晨光中舒展枝叶，经过向雪凤凰之力的滋养，原本枯萎的枝条已抽出新芽。程羽站在树下，右臂上的符文隐隐作痛——自从接触过星髓矿脉后，这种刺痛感就未曾消失。
"程大哥。"
向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换上了银羽族准备的白色长袍，衣襟和袖口绣着金红色的凤凰纹样，手腕上的七根琴弦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一夜之间，她似乎变得更加...耀眼了。不是外貌的变化，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气质转变。
"大祭司找你谈了什么？"程羽收回打量她的目光，轻声问道。
向雪走到他身边，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琴弦："关于凤凰血脉的事..."她停顿了一下，金色余韵未消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忧虑，"也关于代价。"
程羽心头一紧："什么代价？"
"完全觉醒血脉的代价。"向雪望向远方，"我必须去凤凰涅盘地，经历真正的'浴火重生'。但这个过程...有风险。"
程羽右臂的符文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仿佛在回应她的不安："什么风险？"
向雪深吸一口气："可能会失去现在的记忆，甚至...人格。大祭司说，每一次凤凰涅盘都是新生，没有人能保证重生后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程羽头上。失去记忆？失去人格？那不就等于...现在的向雪会消失？
"一定有其他办法。"他下意识抓住向雪的手腕，"我们可以找别的治疗方式，不一定非要——"
"程大哥。"向雪轻声打断他，手指轻轻覆上他的手背，"你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凤凰之力不仅能治愈小黑和悬浮山的大家，还能对抗混沌核心。"
程羽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理智上他明白向雪是对的，但情感上...
"再说，还不一定真的会失去记忆呢。"向雪勉强笑了笑，"大祭司说，如果意志足够坚定，是有可能保留本我的。"
程羽看着她强装轻松的样子，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他太了解向雪了——她总是把别人的需要放在第一位，哪怕代价是自己的存在。
"至少等我们了解更多再做决定。"他最终说道，"白芷说鹿族古籍中可能有相关记载，她正在整理。"
向雪点点头，突然注意到程羽右臂符文的异常："你的手臂...怎么了？"
程羽缩了缩手臂，但为时已晚。向雪已经抓住他的手腕，掀开袖口。七枚符文中，代表"恶"的那一枚边缘泛着诡异的蓝黑色光芒，像是被什么污染了。
"星髓的影响？"向雪敏锐地问。
程羽无奈地点头："自从接触过矿脉，这枚符文就不太稳定。它...渴望星髓的能量。"
"渴望？"
"就像饥饿的人看到食物。"程羽试图形容那种感觉，"星髓能增强符文力量，但代价是...杀戮欲望会变强。"
向雪脸色变了："你昨晚战斗时..."
"差点失控。"程羽坦白道，想起那些涌上心头的血腥画面，"如果不是你的凤凰之光及时出现，我可能已经..."
他没有说完，但向雪明白他的意思。两人陷入沉默，各自沉浸在思绪中。
"程师兄！向师姐！"
白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鹿族少女抱着一堆竹简匆匆跑来，鹿耳因兴奋而抖动："我找到了！鹿族古籍中关于凤凰涅盘地的记载！"
她气喘吁吁地摊开竹简，指向其中一段文字："看这里——'凤凰涅盘地，实为双重封印。一重封混沌之核，一重藏净化之术。唯凤血可启，然需承火焚之痛。'"
程羽和向雪对视一眼。双重封印？净化之术？
"后面还有。"白芷翻到另一卷，"'初代阁主留秘术于涅盘地，七弦七符合一方可施展。'这说的不就是你们吗？"
向雪手腕上的琴弦微微发亮："所以...凤凰涅盘地不仅有凤凰之力，还有天音阁主留下的净化术？"
"而且需要琴弦和符文共同施展。"程羽思索道，"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一直感觉两种力量有联系。"
白芷又翻找出一卷画有简易地图的竹简："这里标出了涅盘地的具体位置——在火山群中央的祭坛下方。但..."她犹豫了一下，"古籍警告说，那里已经被黑角族和混沌能量污染了。"
"我们得尽快赶过去。"程羽下定决心，"趁混沌核心还没完全恢复。"
向雪却盯着竹简上的另一段文字出神："'火焚之痛，非在身而在魂。记忆如柴，付之一炬。'"她轻声念道，脸色有些发白。
程羽握住她的手："我们会找到办法的。也许净化术可以替代涅盘过程。"
向雪勉强笑了笑，没有回答。程羽知道她并不相信这个可能性——如果真有替代方案，古籍肯定会提及。
"我去准备些药材。"白芷察觉到气氛不对，识趣地告退，"路上可能用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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