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追缴兽人残余至蛮荒已经过去了数天,大部分人马都已回来,唯有祖玛带领军队追击。
这时候,寒鸦渡中军大帐内!
烈九用毛笔尖在军功奏折上重重划过,墨迹晕染开一片乌云般的痕迹。"此战乃是整体合作,大军团作战,怎么能把一人功劳写这么多?"他抬头看向军中文书,剑眉紧蹙,"拿去重改,他们的战功全加上,我的全删掉!"
文书捧着竹简的手微微发抖:"将军,这...这不合规矩啊。您单枪匹马冲入敌阵,斩杀敌酋——"
"那是克岸替我挡了三箭,沙风带人断了敌军后路。"烈九将毛笔往砚台上一搁,溅起几滴墨点,"要写就把所有人的功劳都写上。"
"是!"文书捧着奏折退出大帐时,与掀帘而入的周兰芝擦肩而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位平日英姿飒爽的女将今日竟着了淡青色罗裙,发间一支白玉簪在晨光中莹莹生辉。
烈九抬头,手中朱笔悬在半空。阳光透过帐顶的缝隙,在周兰芝肩头洒下细碎金斑,衬得她眉目如画。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兰芝?"
"军功表的事,先放一放。"周兰芝轻抚裙裾在他对面坐下,袖口暗纹的兰草随动作若隐若现,"我这有赤月的消息,你应该听听。"
烈九搁下笔,目光扫过她淡扫的蛾眉。百年幻境里,他见过她千百种模样,却从未见过这般精心修饰的妆容。"赤月怎么了?"
"他前日向秦家提亲了,顺便发来了请帖。"周兰芝从袖中取出一封烫金帖子推过去,指尖在"秦古彤"三字上不着痕迹地停顿,"婚期定在下月初三。"
烈九展开喜帖,龙飞凤舞的字迹确实是赤月手笔。他忽然想起幻境中某个月夜,周兰芝曾靠在他肩头念"玲珑骰子安红豆"的模样,心头没来由一热:"好事啊!赤月这小子动作倒快。"
周兰芝轻抚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状似无意道:"是啊,听说赤月从苍月山魔龙潭回来后就直奔秦家提亲,聘礼拉了整整十车。"她抬起眼帘,眸中波光流转,"古彤妹妹可算得偿所愿了。"
烈九挠了挠头,笑得没心没肺:"当年在武校时,那丫头就整天'赤月哥长赤月哥短'的。"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案几下摸出个酒囊,"来来来,正好尝尝我从盟重带回来的马奶酒,给那小子准备的新婚贺礼先开一坛!"
周兰芝的指尖在请柬上轻轻一颤,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将军倒是热心。"
"那是自然!"烈九拍开泥封,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整个军帐,"赤月是我兄弟,古彤也算半个妹妹..."他忽然顿住,疑惑地看向周兰芝,"你怎么不坐?"
"是啊,真快。"周兰芝垂眸整理袖口依旧没有落座,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算起来,他们真正相识相爱,至今不过一月多。"
帐外传来士兵操练的呼喝声,一面旌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烈九浑然不觉话中深意,反而认真点头:"赤月性子急,当年在武校时——"
"我们在幻境里相处了百年。"周兰芝突然抬眸,秋水般的眼睛直视着他,"记得吗?第十年你教我下棋,第五十年我们共赏昙花..."
烈九耳根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案:"当然记得。"那些记忆鲜明如昨,她教他写字时发丝垂落的弧度,她靠在他肩头时淡淡的梅香。
"第九十年..."周兰芝指尖划过案上地图,停在寒鸦渡的位置,"你说若能出去,要与我一起看真实的日落。"
帐内忽然安静得能听见灯花爆裂的轻响。烈九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跳动,却只是干巴巴地应道:"嗯,说过。"
周兰芝深吸一口气,葱白的手指将喜帖转了个方向:"你看这婚期,选在月圆之夜,倒是风雅。"
"初三哪来的月圆..."烈九凑近查看,忽然闻到一缕幽香,像是她发间白梅的气息。这距离太近,近得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淡淡阴影。
"我是说..."周兰芝咬住下唇,耳尖泛起薄红,"他们相识一个多月便定终身,我们..."话音戛然而止,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烈九却猛地拍案:"你说的太对了!得准备贺礼!"他兴奋地站起身,铠甲铿锵作响,"赤月可能爱喝我们盟重的雪芽茶,我让沙风快马加鞭——"
"烈九!"周兰芝突然提高声调,见他茫然回头,又强压下情绪轻声道,"我是说...,我们是不是也该..."她绞紧袖口,那支白玉簪随着低头的动作滑落一缕青丝。
"该去观礼?自然要去!"烈九大步走回案前,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从寒鸦渡到比奇城,快马三日可达。正好战事暂歇,我向陛下告假..."
"我是说..."周兰芝抬起眼帘,眸中似有千言万语,"赤月他们相识不过一个多月就修成正果,有些人相识更久,却还在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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