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妖气。"
白小小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林南的心脏。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月光下，他看见自己的手背浮现出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路，如同某种古老图腾。
"这不可能..."林南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摩擦过，"我是人，从小在青石镇长大，我爹是铁匠，我娘..."
白小小突然上前一步，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度。林南感觉体内的血液突然沸腾起来，那些青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在皮肤下形成复杂的图案。
"别动。"白小小的声音变得严肃，"让我看看。"
她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缩成细线，金色的光芒在眼底流转。林南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一只妖的眼睛——那里面仿佛藏着整个星空的奥秘。
"你的血脉..."白小小的声音微微颤抖，"不是普通的妖族血脉。这种气息...我只在父亲身上感受过。"
城墙上的风突然变得凛冽，吹散了林南额前的碎发。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一种陌生的力量正沿着血管奔涌。恐惧和兴奋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我需要知道真相。"林南抓住白小小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轻皱眉，"你能帮我吗？"
白小小沉默片刻，突然抽回手："跟我来，这里不安全。"
她转身跃下城墙，白色的衣裙在夜风中翻飞，如同一朵绽放的昙花。林南犹豫了一瞬，随即跟着跳了下去。落地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轻盈得不可思议，仿佛身体里住着另一个自己。
两人穿过幽暗的巷弄，来到城郊一处废弃的庙宇。坍塌的屋檐下，月光透过缝隙洒落，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白小小从袖中取出一枚莹白的珠子，轻轻一抛，珠子悬浮在空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是月华珠，能掩盖我们的气息。"她解释道，然后直视林南的眼睛，"现在，告诉我你最近有什么异常感觉？"
林南深吸一口气，回忆道："三天前，我在铁匠铺帮忙时，不小心被烧红的铁块烫到，但...没有受伤。父亲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从那以后就不让我靠近炉子了。"
"还有呢？"
"我能听见很远的声音，能看清黑暗中的东西，而且..."林南伸出右手，尝试着集中注意力。令他震惊的是，五根手指逐渐拉长，指甲变得锋利如爪，皮肤覆盖上一层细密的青色鳞片。
白小小倒吸一口冷气："龙鳞...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林南急切地问，看着自己半妖化的手，既恐惧又着迷。
"千年前，龙族就已经灭绝了。"白小小的声音低沉，"最后一位龙族妖尊在封妖之战中陨落，据说他的妖尊令也随之消失..."
"妖尊令？"林南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朴的青铜令牌，"是这个吗？"
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中央是一条盘旋的龙形图案。白小小看到令牌的瞬间，脸色骤变，后退了半步。
"你从哪里得到的？"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林南努力回忆，"上个月在镇外的古树林里捡到的，当时觉得花纹很特别..."
白小小突然抓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听着，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无论是人还是妖，都会为了这块令牌追杀你！"
林南感到一阵眩晕，令牌在他手中突然变得滚烫，一股热流从掌心涌入体内。他痛苦地弯下腰，感觉全身的骨骼都在重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控制它！"白小小急切地说，"不要抗拒你的血脉，试着引导那股力量！"
林南咬紧牙关，努力按照白小小说的做。他想象那股热流是一条河流，而自己的意识是河岸，引导着它流向正确的方向。渐渐地，痛苦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当他再次站直身体时，发现自己比平时高了一截，手臂和胸口覆盖着细密的鳞片，但神志却异常清醒。
"我...成功了？"林南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变化。
白小小松了一口气，但眼中的忧虑并未消散："这只是开始。你的血脉正在觉醒，但如果不学会控制，迟早会被力量反噬。"
"教我。"林南坚定地说，"教我如何控制这股力量。"
白小小犹豫片刻，终于点头："人族的玄术和妖族的妖力本质上是同源的，只是表现形式不同。我会教你基础的妖力控制，但你必须同时修炼玄术，否则两种力量会在你体内冲突。"
她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上用朱砂写着《玄元心法》。
"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人族筑基期功法，正好适合你现在的情况。"她将册子递给林南，"天亮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诛妖香的气味越来越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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