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啊,这纸要传到波斯、扶南、罗马去。"老蔡的声音混着浆水声,在坊里荡开。
"让他们都知道,大汉的纸坊,能融万国料,更能造出真能耐——比任何信使都跑得快,比任何商队都传得远。"
陈阿娇拾起张印着汉西花纹的纸,轻轻一抖,纸页发出清脆的响,像片小叶子在拍掌。
她忽然望向医馆方向,"听说杏林医馆新制了'锦纹银'针,比罗马的铜器巧,去瞧瞧?"
小纸在旁收拾竹帘,"我也去!上次阿星扎针哭了,我得看看这针到底疼不疼。"
卯时的长安"杏林医馆",药香混着艾绒味飘出半条街,比纸坊的草木灰味温软,像裹着层棉絮。
老中医李时针正用小秤称当归,秤杆上的锦线刻度磨得发亮,像串小珠子,"小药,当归得称准,多一分上火,少一分没用,比马库斯的琉璃秤还讲究。"
学徒小药蹲在药碾旁,碾着苍术,石碾子"咕噜"响,"师傅,昨儿波斯商队的人来问,他们的放血刀能不能治风寒。"
他忽然停下碾子,"我说不如咱的针灸快,放血刀放完血,人虚得像被榨干的桑葚,咱这针,扎完还能吃俩包子。"
李时针头也不抬,"他们的刀能放血,咱的针能通气血,不一样的理——就像桑小娥的染法和罗马的釉料,各有各的道,合在一块儿才全。"
罗马商人马库斯捂着腮帮子进来,步子歪得像喝了酒,嘴里"嘶嘶"抽着凉气,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像爬着条小蛇。
"李大夫,我的牙像被狮子咬了!"他往诊凳上一坐,凳脚"吱呀"响,像快散架,"你们的药能治吗?我们罗马的铜棒放嘴里,冰得牙更疼,还刮破了舌头,血沫子比桑葚汁还腥,吐了半碗。"
小药刚碾完苍术,凑过来看,鼻子快碰到马库斯的脸,"马库斯先生,您这脸都肿了,像含着颗大石榴,比上次达摩多罗的头疼还厉害——他头疼只皱眉,您这嘴都歪了。"
李时针放下秤,取过一根银针,针身刻着细密的锦纹,在晨光里闪着淡光,比马库斯说的铜棒细多了,像根发亮的发丝,针尖细得几乎看不见。
"这是'锦纹银',"李时针捏着针尾,针柄缠着防滑锦布,布纹是阿月织的,磨得发亮,"比普通银针硬半分,针尖却更细,入穴准,不跑偏,像老蔡抄纸的竹帘,稳得很。"
他忽然指着马库斯的手背,"你这是风火牙痛,火气堵在牙床里,扎'合谷穴'就好,比你们的铜棒管用——铜棒笨,粗得像擀面杖,哪能找准穴位?"
马库斯看着银针发怵,往后缩了缩脖子,喉结动了动,"这针......不会像罗马的放血刀吧?上次我侄子放血,流了半碗,脸白得像纸,躺了两天才缓过来,比搬琉璃锦还累。"
他忽然抓住李时针的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捏碎,"我怕疼!你们的草药苦是苦,至少不扎肉,我能捏着鼻子灌。"
旁边印度使者达摩多罗刚看完病,正用布擦手腕上的针孔,针孔小得像针扎的,笑着说:"别怕,比我们天竺的'脉轮按压'轻。"
他卷起袖子,手腕上还有淡淡的针痕,"上次我头疼,像被大象踩了,疼得直撞墙,李大夫扎了两针,比喝三碗草药还快——草药苦得我直皱眉,这针就像被蚊子叮了下,痒乎乎的。"
马库斯的随从在旁撇嘴,抱着胳膊,下巴抬得老高,"我们的祭司说,扎针会伤元气,不如献祭牛羊管用。上次马库斯的牙疼,献祭了只羊,虽然疼了三天,至少祭司说'神原谅他了'。"
小药从药柜里翻出本医案,纸页卷着边,"您看这个,波斯商队的头领上次也不信,说针灸是'小巫术',扎完针直喊'神奇',比他们的放血疗法快多了。"
小药忽然凑近随从,"还不用忌口——他们放血后连葡萄汁都不能喝,咱这扎完能吃桑葚糕,阿星上次扎完针,吃了三块呢。"
李时针趁机将银针刺入马库斯的合谷穴,动作快得像弹手指,轻轻捻转,针尖在穴位里微微颤动,像春蚕啃桑叶,"这叫'得气',"李时针的声音很稳,"像你们的脉轮通了气,气血顺了,疼就跑了,比吹散的云还快。"
他忽然问,"是不是觉得牙床有点麻?像含了片薄荷叶,凉丝丝的?"
马库斯忽觉牙床一松,刚才的锐痛像退潮似的消了,他张了张嘴,"不疼了?"声音还有点发颤,却不抽气了。
他摸着针柄上的锦纹惊叹,指腹蹭过纹路,"汉家银针比我们的铜棒神奇!这锦纹是防滑的?握着比铜棒稳,刚才扎的时候,一点没晃,比我拿棱镜还稳。"
小药递过面小铜镜,镜面是老陶烧的,光溜溜的,"您瞧瞧,脸都不肿了,比用冰袋敷得快——冰袋敷完,下巴都僵了,说话漏风,上次阿月敷完,说不成'葡萄',说成'布萄'。"
马库斯对着镜子照,果然消肿了,嘴角能合上了,他忽然抓住李时针的手,力气大得差点捏弯针柄,"这针能卖给我吗?我带回去给罗马的大夫瞧瞧,比他们的铜棒强十倍!让他们知道,汉家的针比刀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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