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劈开了黑沉沉的天空,顷刻间暴雨再次倾盆,青莲等人踩着泥泞的山路朝着蛊池的方向进发。
青莲和封九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两个人脚步匆忙,全然不顾被暴雨淋湿的衣服。
每个人都是阴沉着脸,大家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有淅沥沥的雨声和踩在泥地中发出的“噗嗤”声。
过了没一会儿,一行人来到了蛊池旁。
这里散发出的腥臭味,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肺叶上。
池子边,几个赤膊的汉子脸上透露着对生命的麻木,正将一筐筐毒虫倾倒在池子中。
在他们的后面的一处夯土台上,几十名孕妇挤在一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恐惧和对求生的渴望。
她们蜷缩在一起,眼神呆滞,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抉择。
而台子的中央,岩城笑容满面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先前“金蚕”带给他的慌乱早已烟消云散,此刻的他满面红光,神色飞扬。
“青莲,莫非……”
封九歌刚想说话,被青莲抬起的手拦了下来:“我觉得这里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反噬的‘金蚕’怎么会突然间又听他的话了呢,这里绝对有事,我们先观察一下再说。”
滕云远远望着高台上安坐的岩城,气不打一处来,拄着拐杖就要上去与他理论,还不等迈出第一步,就让乌兰父女强行摁在了当场。
“您老这是干什么呀,三叔。”乌寨主急的满头大汗,厉声说道。
“咳咳……老夫要去问问那个不肖子,难道忘记了当初他父亲死后,寨子里的老少爷们是怎么将他扶上这个位子的。”
滕云气得浑身颤抖,连下巴上的胡须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三叔公,您老消消气,我们这不是都在这里呢,如果岩城要有什么不当的举动,我相信青莲是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乌兰蹲在滕云的身侧,不断地安慰着老爷子,让他能够顺顺心,别因为岩城的事情伤了自己的身体。
滕云握着拳头猛地一砸地,仰天长叹:“岩邃啊,想你一世英名,为了南疆的和谐甘愿去死,可是你这个不孝的儿子,他……他……”
滕云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眼前一黑,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乌兰赶忙搭了一下脉,回头冲着几人点了点头:“三叔公没有事,就是有点急火攻心晕了过去,休息一阵子便能够苏醒,不用担心。”
倾倒乌兰肯定的回答,青莲等人才长舒了一口气,转过头继续观察着蛊池周围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些孕妇们带着沉重的铁链,紧紧地抱在一起,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上方那片被崇山和暴雨带来的水雾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惨淡月色,只剩下喉咙里发出面对死亡无奈的呜咽。
青莲的目光扫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人还在动,还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她有些诧异,那是谁,好刚烈的女子,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做到反抗,实属不易。
就在这时,从寨子的方向跑过来两个人,正是先前在溶洞中陷入昏迷的岩刚,和他的闺女阿朵。
“刚哥,朵儿,你们怎么来了?”青莲惊讶的看着来人。
阿朵面带泪痕,止不住的抽泣着。
青莲看在眼里,焦急地问道:“朵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和姐姐说,姐姐给你收拾他们。”
乌兰也在一旁抚摸着小姑娘的头,耐心地安慰着她。
阿朵抬起头,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说话间还带着抽泣声:“青莲姐姐……乌兰姐姐……那个……那个……”
说着便指向远处那个垂死挣扎的年轻女子:“你们救救她……求求你们救救她……”
青莲和乌兰对视一眼,再度柔声细语地问道:“朵儿妹妹,她是谁呀?”
听着两人的问话,小姑娘哭的声音更大了些,好在天上电闪雷鸣,暴雨的“噼啪”声掩盖了这里的一切响动。
岩刚撑着虚弱的身体走了上来,说出了一个令在场众人都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位女子,叫岩莉,是岩城唯一的女儿!
“什么?”
几人听到岩刚无奈地叹息,不由得心中一惊,齐刷刷扭头看向他。
“你是说……岩城为了这只‘金蚕’不仅将全寨所有怀孕的妇女都集中到了这里,还要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来作为它的养料?”
乌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岩刚没有言语,咳嗽了两声,缓缓地点了点头。
身侧的乌寨主和封九歌已经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眼中就要喷出无穷的怒火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那岩城他……他竟然为了‘金蚕’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逼上死路,这……这连禽兽都不如啊!”
青莲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去,那岩莉的手腕和脚踝处已经被粗糙的铁链磨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每一次挣扎都带着无比钻心的剧痛。
她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几步远的那个男人……她的父亲,巴代雾寨的寨主,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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