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日-5日)
第一节:泛黄的航海日志
梅雨季的潮气渗进医院走廊,林逸盯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最终敲下“2003年长江永昌号沉船事故”。陈昊发来的加密压缩包躺在桌面,图标右下角跳动着红色感叹号——那是黑客入侵的警告标志。
“查到了。”陈昊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压抑的颤抖,“海事局档案库的访问记录显示,三天前有人用香港IP地址调取过同一文件。文件哈希值被修改过三次,最新版本显示……”
“直接说重点。”林逸捏紧了手中的罗盘碎片,青铜纹路在掌心发烫。
“真实事故原因是‘武装劫持’。”陈昊顿了顿,“船上17名船员,15人死亡,唯一生还者是大副苏明远——苏瑶的父亲。”
窗外惊雷炸响,林逸的目光投向病房内正在熟睡的父亲。老人枕边放着苏瑶今早送来的保温桶,莲藕排骨汤的香气混着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鼻。他想起昨夜苏瑶说起父亲时,指尖在床头柜上无意识地画着锚的图案——那是永昌号的标志。
加密压缩包解压的瞬间,屏幕弹出一张泛黄的船员合照。林逸瞳孔骤缩:站在后排左三的青年,分明是年轻时的张叔。他穿着绣有“永昌”字样的制服,臂弯里搂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霍启明。
“这不可能……”林逸喃喃自语。商谱中记载张叔是江商盟守护者,为何会出现在霍启明身边?
第二节:旧书店的秘密
午夜的中山路空无一人,林逸戴着兜帽推开“江记古籍”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声,仿佛惊醒了沉睡的幽灵。他摸向墙角书柜第三层,指尖触到一本布满霉斑的《长江航运史》,封面内侧夹着张泛黄的剪报:
《青铜古鼎惊现长江!神秘买家悬赏千万求购》
配图中,戴礼帽的男人站在货轮甲板上,手中托着半人高的青铜鼎——正是林逸在回溯中见过的那只。男人侧脸对着镜头,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反着光,与张叔的轮廓重合。
“你果然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逸迅速转身,看到二楼栏杆处站着个披黑色斗篷的人影。那人扔下一团东西,林逸接住,发现是卷成轴的羊皮纸,展开后露出“江商盟辛丑年航运记录”的字样。
“1995年8月15日,”人影开口,“江延年(林逸祖父)与霍启明在永昌号上进行鼎器交接,却遭海盗埋伏。真正的永昌号货单不是建材,是……”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玻璃碎裂声。林逸本能地扑倒在地,一颗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击中书柜上的青铜碎片。碎片应声而碎,发出蜂鸣般的尖啸,人影趁机跃窗而逃。
林逸抓起羊皮纸冲向门口,却见巷口闪过一道白大褂的衣角——正是今日在医院查房的医生。
第三节:苏瑶的抉择
“这些……都是真的?”
苏瑶的声音在颤抖,手中的航海日志摊开在林逸家的旧书桌上。6月15日的记录被红笔圈住,字迹因水渍变得模糊:
“船长说货舱里的东西不能见光,江大哥执意守在舱门。霍先生突然掏出枪,说‘鼎器归位,天命当改’……”
林逸看着她泛白的指节,想起昨夜在旧书店捡到的半截录音笔。里面循环播放着苏明远的临终遗言:“告诉小瑶……鼎里的不是宝藏……是……”
“你父亲是为了保护青铜鼎而死。”林逸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苏瑶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那我母亲呢?她为什么会在2005年突然病逝?还有你父亲……”
她猛地翻开日志下一页,1995年8月16日的字迹异常工整:“霍先生说,江延年私吞宝藏,江家血脉必须以命抵偿。”
林逸的手机突然震动,陈昊发来新邮件:苏瑶母亲的医疗记录显示,她曾在2005年拒绝霍家提供的免费肝源。而林逸父亲的肝损伤,正是因为长期接触某种慢性毒素——与永昌号货舱泄露的化学物质成分相同。
“他们一直在慢性杀人。”苏瑶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她从书包里拿出个信封,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照片,“这是我父亲生前最后一张照片,拍摄于2003年6月14日。”
照片里,苏明远站在甲板上,身后是堆放整齐的集装箱。林逸的目光被集装箱侧面的符号吸引——那是商谱中记载的“三器运输专用”标记。
第四节:双重背叛
凌晨三点,林逸独自坐在长江边的旧码头。潮水拍打着岸边,远处货轮的汽笛声刺破夜空。他摊开羊皮纸,借着手机屏幕的光辨认上面的字迹:
“霍启明勾结海盗劫持永昌号,实为夺取鼎中‘重生之法’。江延年察觉阴谋,将鼎器投入长江,自己则……”
文字到此为止,后半段被人为撕去。林逸摸出罗盘碎片,试图回溯至1995年,但碎片只是发出微弱的红光——力量正在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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