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飞鸟穿透星门的瞬间,林渊的后颈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 那是母亲指尖的温度,却带着元素议会冷冻舱特有的金属气息。她下意识转头,却看见母亲的脸正在阳光下崩解,露出底下布满线路的机械颅骨。
“欢迎来到意识海洋的预处理舱。” 机械颅骨的牙缝里挤出熟悉的电子音,正是觉醒者议会首席科学家的声纹,“您刚目睹的‘母亲’,不过是我们用您海马体记忆剪辑的全息诱饵。”
林渊的量子藤蔓瞬间缠住 “母亲” 的脖颈,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变成透明的数据流。怀中的婴儿不知何时化作了一枚晶血 U 盘,标签上赫然印着 “特洛伊木马计划?第三执行体”。她的视网膜上弹出红色警告:认知污染率突破 99%,所有非原生记忆正在格式化。
“公元 2046 年的分娩场景,是我们为您量身定制的记忆牢笼。” 机械颅骨的眼眶里伸出纳米探针,刺向林渊的翡翠胎记,“而这个胎记 ——” 探针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什么?你的生物防御系统……”
顾言的虚影突然从晶血虹桥的扶手处渗出,这次他穿着元素议会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注射器:“她的胎记不是量子接口,是初代载体设下的病毒隔离区。还记得你篡改的晶血协议吗?那其实是反向防火墙的启动代码。”
林渊的视野突然分裂成三个重叠的时空:左手边,克隆体林夏正在用辐射结晶臂切割机械颅骨;正前方,婴儿化作的青铜飞鸟正在啄食星门边缘的病毒代码;而右手边,明代漕工模样的顾言正往运河里倾倒带着议会徽记的药粉。“你们到底谁才是真的?” 她的声音在三个时空中产生不同的共鸣频率。
“我们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 白大褂顾言将注射器刺入自己手臂,晶血中立刻浮现出无数二进制小人,“意识海洋里没有实体,只有被锚点强化的记忆残影。比如 ——” 他指向正在与机械颅骨搏斗的克隆体,“那个林夏,不过是你对‘母亲’的愧疚具象化。”
克隆体林夏的身体突然炸开,化作无数《水经注》书页,每一页都写着相同的字:妈妈对不起。林渊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她的大脑,那些被议会植入的 “母亲死亡” 记忆,原来都是用她童年的尿床记录篡改的。
“看够了吗?” 真正的顾言(如果还有 “真正” 可言)从虹桥地板下钻出,这次他穿着北宋水官的长袍,腰间挂着沈括的鱼符,“议会以为用‘亲情’就能困住你,却不知道治水者的记忆锚点从来不是情感,而是 ——” 他揭开长袍,露出胸口跳动的晶血核心,“疼痛。”
星门后的意识光点突然集体变暗,仿佛被卷入某个巨大的漩涡。林渊怀中的晶血 U 盘开始发烫,她这才注意到标签上的 “第三执行体” 字样,其实是用倒写的古彝文写成的 “陷阱”。“他们想把我困在自己的记忆里,就像……” 她突然想起初代载体说过的话,“就像治水者把议会意识封在颅骨牢笼里。”
北宋顾言掏出一枚青铜凿子,在虹桥栏杆上刻下甲骨文:痛觉是真实的锚点。当凿子刺入木头的瞬间,林渊感觉自己的指甲缝里突然渗出血丝 —— 那是她七岁时摔破膝盖的疼痛,纯粹、剧烈,没有任何数据篡改的痕迹。
“没错,只有未被编辑的原生疼痛,才能在意识海洋里留下真正的坐标。” 顾言(不管是哪个时空的)将凿子塞进林渊手中,“试试用它刺向你的胎记,那是议会唯一没碰过的原始记忆。”
晶血虹桥突然开始扭曲,变成 DNA 双螺旋的模样。林渊咬紧牙关,将凿子刺向翡翠胎记。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她的视网膜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画面:婴儿时期的自己躺在保温箱里,护士正在为她擦拭后背,而胎记的位置,原本是一块普通的红色胎痣。
“原来胎记是后来纹上去的……” 鲜血滴在晶血 U 盘上,标签瞬间剥落,露出底下的真实字样:记忆清除程序?启动密钥。林渊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意识海洋中激起千层浪,“议会以为我是他们的特洛伊木马,却不知道我才是藏在他们系统里的病毒。”
机械颅骨的碎片突然在空中重组,变成元素议会的议长座椅。座椅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渊的 “母亲”—— 或者说,是议会用母亲的量子残像制造的杀毒软件。“你以为破解了记忆陷阱?” 座椅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不是病毒,而是林渊从小到大的所有日记,“这些经过我们润色的‘原生记忆’,早就把你困成了意识茧房。”
林渊的量子藤蔓卷住一本日记,16 岁那年的字迹在她眼前扭曲:今天妈妈说,眼泪是弱者的表现。真实的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那天她因为考试失利哭泣,母亲偷偷塞给她一颗水果糖,糖纸上写着:想哭就哭,妈妈永远是你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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