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盏荷花灯漂向秦淮河口,龙舟阵终于解散,河水恢复东流,屈原雕像的眼瞳重新映出现世的星光。林深看着腕间共生纹化作龙舟与荷花交织的图案,忽然想起《楚辞·渔父》的“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现世与幽冥的界限,从来不在山水,而在人心是否清明。”
“师兄,你说为什么端午要系五彩绳?”楚昭晃着腕间新系的红绳,上面串着林深用封魔残片刻的“昭”字玉坠,“曼陀罗说这叫‘情侣款’,但师父曾说,五彩绳是为了‘系住时光里的小确幸’。”
曼陀罗的笑骂从对岸传来:“小情侣别腻歪了!快来吃我买的‘五毒饼’!清音那丫头非要配《楚辞》吟诵,现在饼都快被她念馊了!”清音阁主无奈地摊开书,书页间夹着重新焕发生机的艾草:“《离骚》曰‘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配五毒饼别有一番风味。”
端阳夜的月光洒在秦淮河上,千万盏荷花灯随波逐流,灯面上写着现世之人的祈愿:“家人安康”“得遇良人”“初心不改”。林深和楚昭并肩坐在岸边,看曼陀罗追着清音阁主讨要最后一块五毒饼,忽然明白,所谓传统文化,从来不是古老仪式的复刻,而是将千年前的勇气与温情,化作现世的一缕粽香、一盏河灯、一句“安康”。
“明年端午,我们回玄清门吧。”楚昭望着河灯轻笑,指尖划过林深掌心的茧,“我想在祖师像前补一场端午祭,用现世的粽子叶包玄清门的灵米,让师父看看,我们没被幽冥的浊气染了道心。”
林深望着她眼中倒映的灯海,忽然想起初入玄清门的端午,十岁的楚昭蹲在药田边,笨拙地用艾草编绳,说要系在他手腕上“驱邪”。那时的她总把“师兄”二字喊得清脆,却在他受伤时躲在树后掉眼泪。如今她的剑穗上系着现世的五彩绳,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玄清门的小师妹。
“好。”他握住她的手,共生纹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还要带曼陀罗去认认后山的‘忘忧草’,省得她把毒蘑菇当灵草煮了。”话音未落,曼陀罗的骂声果然传来:“清音!你居然把我的五毒饼喂给河灯了?那可是加了幽冥曼陀罗花粉的限量版!”
四人在子夜时分离开秦淮河,楚昭的剑穗不小心勾住了一盏迷路的河灯。灯面上的字迹洇开,露出两句模糊的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是现世之人对逝去爱情的追忆,此刻却在共生纹的微光中,渐渐幻化成血莲与烛龙交缠的图案。
“《牡丹亭》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清音阁主忽然驻足,望着渐渐熄灭的灯海,“我们追着初代教主的残魂跑了二十世,如今才懂,最难解的‘困局’,是人心对‘永恒’的执着。”她轻抚琵琶,弦音中不再有杀伐,而是《关雎》的悠扬,“就像端午的龙舟,逆水时是困,顺水时便是归。”
回到民宿时,楚昭在更衣镜前发现异样:镜中自己的倒影竟穿着血莲圣女的红衣,腕间戴着初代教主的幽冥手环。“又是镜像体?”她握紧剑柄,却见镜中红衣女子摇头,指尖在镜面写下“勿惧前尘”四字——那是血莲圣女的真魂,借端午的“阴阳相交”显形。
林深赶来时,镜中画面已变:血莲圣女与初代教主在龙舟上相视而笑,他为她簪上现世的玉簪,她为他系上玄清门的平安结。“原来千年前的祭献,不是终结,是他为她种下的‘来世之约’。”楚昭忽然想起在屈子祠看见的残页,“‘路漫漫其修远兮’,他们的路,是用二十世的轮回,学会如何真正放手。”
镜中突然浮现出未来场景:林深穿着现世的白大褂,在玄清门的药田教楚昭辨认草药,曼陀罗躺在竹椅上偷喝师父的陈年药酒,清音阁主对着手机直播“古琴与《楚辞》的现代演绎”。最清晰的画面,是他们的孩子在端午清晨奔跑,腕间系着五彩绳,绳尾坠着小小的血莲银铃。
“这就是《周易》说的‘变易’。”林深按住楚昭颤抖的肩,镜中红衣女子渐渐与她重合,“初代教主用残魂设局,却在二十世的轮回中,让我们明白了‘情’的真意——不是困守,是像端午的河水,虽九曲回肠,终会归入沧海。”
端午后的第一个破晓,林深在厨房煮现世的咸肉粽,楚昭执意要加玄清门的灵枣。蒸汽弥漫中,她忽然指着他腕间的共生纹:“你说,我们的孩子会继承血莲血脉,还是玄清门的剑气?”
“或许会有新的可能。”林深笑着将枣子塞进她嘴里,甜香混着粽叶的清苦,“就像现世与幽冥的界限,在他们手中,会变成可以自由穿梭的虹桥,而不是非此即彼的困局。”他忽然想起在回春堂看见的医案,“《黄帝内经》讲‘阴平阳秘,精神乃治’,感情也一样,要像这粽子,甜咸相生,刚柔并济。”
楚昭咬着粽子愣住,这是她第一次在现世的节日里,感受到“传承”的重量。过去她总以为守护就是寸步不离,现在才懂,真正的守护是像端午的艾草,默默散发清香,却让整个季节都有了辟邪的勇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都市玄门:医武双绝逆天命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都市玄门:医武双绝逆天命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