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此人非是死后被封,而是被打晕后,活着被塞入其中,再用这层层棉被覆盖,厚砖封死…生生憋死的。怨气冲天,故而不散。”
陈笑大惊,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活…活活憋死?!”
李正峰转向面无人色的村长,声音冰冷:“我问你……”
“大人饶命啊!青天大老爷!不关小人事啊!小人没杀人啊!借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村长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瘫跪在地,磕头如捣蒜。
李正峰将他强行拉起:“老丈莫慌,杀人的是牛鹏。我只问你,牛鹏搬走后,你们村里或附近村子,可有人不见了踪影?”
村长惊魂未定,使劲摇头。
那汉子接口道,声音也在抖:
“村里倒没丢人,但…但有个常来咱村走动的年轻货郎不见了!有…有小半年了!”
“外头风言风语,有人说他走山路不小心摔下悬崖粉身碎骨了,也…也有人说他拐了邻村冯唐村一个风骚小媳妇跑了!”
李正峰盯着炕里的干尸,道:“这货郎年纪不大,约莫比郑姑娘高半头,长得挺俊俏,鼻子特别高挺,是不是?”
汉子震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大…大人您…您怎么知道?活…活神仙?”
李正峰道:“那作祟的鬼魂,便是这副模样。你们既认得这货郎,见鬼时没认出?”
汉子使劲摇头,脸白得像纸:
“看不清脸啊大人!黑灯瞎火的,只能看见一个白惨惨、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宅子里飘来荡去!哭声倒是…有点像,可谁敢细看啊!”
李正峰正要再问,村长猛地一拍大腿,老泪纵横: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我明白了!作孽!作大孽哟!”
他指着炕里的尸首,捶胸顿足:“大人,这就是那丢了的货郎,对不?哎!这货郎啊,不是个正经人!油嘴滑舌!”
“仗着嘴皮子利索,兜里有点新鲜玩意儿,专爱勾搭大姑娘小媳妇!牛鹏那婆娘…”
“唉,年轻又风骚,也不是个安分的…牛鹏常年在外跑买卖…十有八九是这俩勾搭成奸了!被牛鹏撞破了!”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附和,议论声中带着恐惧和鄙夷:
“对!那货郎是出了名的偷香窃玉好色胚!”
“准是牛鹏那次回来撞破奸情,一怒之下,红了眼,把人给宰了,尸首就藏这床里!”
“造孽啊!我早瞧出那婆娘不是安分的主儿!走路都带股骚风!”
“可牛鹏图她那…咳,图她身子壮实好生养,尤其是胸前那对…那对凶器,吓人唉!能闷死人!”
听到这话,旁边一直缩着的郑雅婷下意识紧张地双臂环抱,护住了自己那对同样颇具规模的“凶器”。
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又带着点引人遐思的意味。
李正峰默认了他们的猜测,真是残酷的真相——
牛鹏并非当场杀人泄愤,而是将人打晕后活活塞入床底,再用这层层崭新棉被覆盖,最后用厚重砖石糯米浆砌死!
硬生生将人捂死、憋死!
否则这货郎的魂魄不至于化作如此怨念深重、徘徊不去的妖鬼。
那火炕砌得异常厚实坚固,也证明了牛鹏知道货郎当时没死透,是存心让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在无尽的黑暗和窒息中慢慢感受死亡的绝望!
心肠之狠毒,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李正峰压下心头的寒意,问张世平:
“可这人死得如此凄惨痛苦,怨气冲天,竟只化作个九品小妖鬼?凭他死前的恐惧怨恨,少说也该是个七品妖鬼吧?”
张世平指着炕里那层层叠叠、虽然陈旧却依旧能看出当初崭新的棉被:
“这牛鹏走南闯北,怕是也懂点旁门左道的门道。你看,裹尸的是什么?”
“被褥?我看过了,寻常棉布被褥,怎么了?”
张世平嘿然一笑:“寻常?这被褥,可是能辟邪镇魂的‘宝贝’!”
“俗语云‘天当被,地作床’。被褥,便是苍天在人间的投影,有遮蔽、护佑之意。”
“人立于天地之间,睡于被褥床榻之上。天地之间是广阔世界,这被褥与床之间,何尝不是一方隔绝阴阳的小小乾坤?”
“再者,被褥乃布匹棉花所制。布匹源于蚕食桑吐丝,受日月精华;棉花生于阳光沃土,汲天地阳气,皆蕴含一丝微薄却纯正的阳气,正克鬼物阴气。“
“且被褥常晒日头,驱阴补阳,乃家中至阳至暖之物!最能辟邪驱阴,镇压怨魂!”
李正峰震惊:“你是说…牛鹏用这一大堆崭新的、阳气充足的被子裹住货郎,才没让他死后怨气彻底爆发,化作七品妖鬼?”
郑雅婷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经历,插话道,声音带着后怕: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有时走夜路,觉得有阴风靠近,后背发凉,我只要蒙上被子裹紧自己,那凉气就散了!原来是被子护住了我!”
张世平笑道:“这说明你遇到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八品以下小妖小鬼。”
“真正厉害的妖鬼,尤其是人死后化成的厉鬼,皆是死前饱受折磨、怨气冲天,寻常被褥可挡不住。”
“这货郎嘛…勾引人妻,虽罪不至死,却也活该受此大刑,怨气怕是被这‘天罗地网’般的崭新被褥消磨、镇压了不少,才只成了个吓唬人的九品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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