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扬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点了点头道：“楚姑娘不必勉强，这北角确实非同小可，非有大悟性、大机缘者不能破。安全为上。”
然而，姜陌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他对这位好徒儿的真实本事，一直抱有极大的好奇。
关于楚惜月的传说，他听得太多了。
狡诈如狐，狠辣如蝎，天赋绝伦，手段层出不穷......
尤其是刘扬之前亲口承认，数年前与楚惜月一战，底牌尽出也只战成平手。
刘扬当时的修为或许不如现在，但楚惜月的修为定然更低！
盛名之下无虚士？
还是以讹传讹，有所夸大？
姜陌心中充满了好奇。
连小女帝都高看一眼的楚惜月，又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这个蕴含道韵的北角阵法，正是最好的试金石。
“无妨，修行之路，本就应勇于尝试。见识一番也好，不必有压力，尽力而为即可。去吧。”
楚惜月：“......”
她心中暗骂一声，脸上却只能挤出乖巧的表情：“是，师尊！那...那弟子便...便去试一试！定不负师尊厚望！”
演戏演全套，她迈着忐忑的步伐，走向那散发着玄奥道韵的北角阵法。
姜陌目光转向了旁边的苏九鸢，露出询问的意味。
毕竟，小女帝才是最熟悉楚惜月的，她的判断，份量极重。
苏九鸢接收到姜陌的目光，清冷的眸子转向楚惜月，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瞬。
楚惜月对着苏九鸢露出了一个挑衅般的、带着十足自信的甜美笑容。
苏九鸢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对着姜陌，几不可察地、微微偏了一下头。
那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传递出清晰无比的讯息：
随她去。
姜陌秒懂。
苏九鸢的这个眼神，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那是一种近乎绝对的笃定。
在她看来，让楚惜月去破解这个所谓的最难北角，就如同让一个成年人去解一道孩童的谜题一般，结果早已注定，毫无悬念。
她根本不相信，这玄黄界，有什么阵法能够真正难住楚惜月。
就像她从不相信，这玄黄界，有谁能够真正胜过她一样。
姜陌心中一定，对楚惜月的能力再无疑虑，转头对刘扬笑道：“刘道友且放宽心，让她试试也无妨。至于飞舟...错过便错过了，左右我等行程也不算特别紧急，大不了在此地多盘桓一日便是。”
刘扬见姜陌这样说，他把剩下劝阻的话都咽了回去。
好吧...这对师徒，一个比一个邪门！
“既然如此...”刘扬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坚持，“那便请楚姑娘务必小心！那寂灭轮回道韵，非同小可，一旦感觉不适，立刻退出来，切莫逞强！”
他还是忍不住最后叮嘱了一句。
“多谢刘前辈关心，惜月明白的。”楚惜月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那片气息最为深邃、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波动的北角区域。
来了！
终于轮到她了！
寂灭轮回道韵？
听起来有点意思。
下一刻，楚惜月身形一动，如同一道轻盈的幻影，没有丝毫烟火气地，直接没入了北角那片区域，消失不见。
“唉，这北角...”刘扬看着楚惜月消失的身影，下意识地又开始感叹，“其核心乃是道韵显化，变幻无常，意境深远，想要破解，非得对寂灭与轮回之道有极深的理解，还要能在那道韵冲击下保持灵台清明，推演生机...当年我只是稍稍靠近核心，便觉神魂刺痛，要被那寂灭之意同化，轮回之感拉入无尽幻......”
他正滔滔不绝地向姜陌和苏九鸢解释着北角的恐怖和艰难，想为楚惜月可能的无功而返铺垫一下台阶。
然而，他的话才说到一半......
唰！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北角石台的边缘。
正是楚惜月！
她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带着一个轻松写意的笑容，就好像只是出门散了个步，顺便买了点东西回来。
在她手中，赫然也拿着一枚玉简和一个......
看起来比之前两个都要精致华美不少的锦盒。
刘扬的感叹声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楚惜月，以及她手中明显是战利品的东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
无数个问号，瞬间塞满了刘扬的大脑。
出...出来了？！
这么快？！
这...这才几息的功夫？！
从她进去到出来，自己关于北角难度的话都还没说完一半啊！！！
难道...难道是知难而退了？！
刚进去就被道韵冲击给逼出来了？！
不对！
刘扬猛地看向北角石台！
只见那片原本气息最为深邃、隐隐散发着寂灭轮回道韵的区域，此刻...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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