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团的追悼会结束后,张海洋强压内心伤痛,直奔团部。
面对团长和政委,他挺直腰杆说道:“杀旗小分队申请,对周边鬼子的据点,展开全面狙击,请首长批准!”
他嗓音沙哑,胡茬子布满棱角分明的下颌,眼里燃着复仇的火。
团长徐正国看着 ,这个跟自己打了多年仗的硬汉子,喉结滚动了两下。
“批准你的计划。”他伸手按住张海洋的肩膀,掌心隔着粗布军装,都能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肌肉。
但你给我记住——大壮没白牺牲,革命路上总得有人扛枪往前冲。
后面还有硬仗要打,你必须稳住心气。
政委倪雅欣在一旁,也沉声叮嘱:“情绪要化作刀刃,别让它先砍碎了你自己。”
张海洋喉头动了动,眼眶微热。
老首长们的目光像砂纸,粗糙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是!”他猛地抬手敬礼,军帽檐在额前切出锋利的直线,“我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让兄弟们的血白流。”
转身时,风掀起他后颈沾着草屑的短发,露出一道旧疤——那是大壮去年替他挡刺刀留下的。
门外,二牛蹲在墙根闷头抽烟,火星子在暮色里明灭。
张海洋走过时,他突然哑着嗓子说:“队长,大壮走前还说等打完这仗,要去镇上给你买双新布鞋......。”
话音未落,便被自己的哽咽切断。
张海洋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只伸手拍了拍二牛颤抖的肩膀。
远处,炊事班的炊烟正袅袅升起,混着焦糊的饭香,和未散的炊烟,在渐沉的天幕下 ,织成一幅悲壮的画。
张海洋回到杀旗小分队驻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大壮的空床铺上——铺板角落还留着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
是大壮那小子,总说“留着打夜战时垫肚子”的。
他转身直奔侦察连,从连里的尖子兵,挑出三个枪法准、身手利落的新兵。
“跟我走!”三人来不及多问,背着枪就跟上了,这个眼神冒火的队长。
在后勤弹药库,张海洋拍着堆满木箱的武器弹药:“手榴弹要木柄的,地雷给我挑威力大的,炸药包多领两箱。”
管理员看着他血红的眼睛,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能往他帆布包里,多塞了几卷导火索。
指尖触到冰凉的炸药铁皮时,张海洋忽然想起,大壮临牺牲前,炸暗堡的场景。
——那家伙扛着炸药包冲锋时,后背挺得像棵白杨树,回头还冲自己咧嘴笑,露出颗缺了半颗的犬齿。
夜风中弥漫着潮湿的青草味,小分队趁着月光,摸向鬼子据点。
张海洋走在最前头,腰间的手榴弹随着步伐轻响,像一串未开封的鞭炮。
他摸了摸胸口,藏着的大壮的军帽徽章,喉咙里泛起铁锈味——今晚,他要让这些据点里面的鬼子,变成的大壮陪葬品。
队伍经过一片玉米地时,二牛忽然压低声音:“队长,前头岗哨两个鬼子。”
张海洋抽出刺刀,刀身在夜色中闪过冷光:“留活口?”
“不留。”
月光被云层咬碎的刹那,三道黑影,如夜枭般扑向岗哨。
当第一个鬼子的喉咙,被割断时,张海洋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和大壮牺牲时的爆炸声 ,重叠在一起。
他抹了把,刀刃上的血,转头看向新队员:“记住,咱们每杀一个鬼子,就是给大壮点一炷香。”
黑暗中,有人重重咽下口水,握紧枪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据点围墙在夜色中隐约可见,张海洋摸出一颗甜瓜手雷,用牙咬开保险销——这枚手雷的引信长度,和大壮炸暗堡时用的分毫不差。
“轰”的一声闷响过后,火光映亮了他紧绷的下颌线,身后传来鬼子慌乱的枪响。
他弯腰抱起炸药包,朝着弹药库方向狂奔,身后的二牛突然喊:“队长!左侧有机枪!”
子弹擦着耳朵飞过,张海洋就地一滚,摸到腰间的手榴弹。
拉弦的瞬间,他眼前又闪过大壮的笑脸。
“去特么的!”随着怒吼抛出的手榴弹,在鬼子的军火库里面,爆出冲天火光。
烟尘中,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泥,对着愣在原地的新队员吼:“愣着干嘛?炸完这处,还有下一处!”
夜更深了,远处的鬼子据点,接二连三腾起火光,像一串被点燃的鞭炮。
张海洋靠在一棵焦黑的槐树上,摸出大壮的军帽徽章轻轻擦拭。
子弹划过夜空的尖啸声中,他听见自己沙哑的低语:“兄弟,看呐,这漫天火光,都是给你报的仇。”
这处鬼子据点,虽只驻扎着一个加强小队,却像根铁钉死死钉在杀旗小分队的必经之路上,掐住了独立团,连通外界的咽喉。
多少次运送物资受阻,多少回侦察兵 ,险些折在暗哨手里,张海洋早把这个据点,视作眼中钉,如今大壮的牺牲 ,更让他报仇的念头烧得灼人。
夜幕如浓墨泼洒,小分队贴着高粱地边缘潜行,军靴踩过带露的草尖,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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