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并不理她,她走回盒子前,茶色的眼眸注视着盒子里的心脏。
许久。
她拿起了里面的卡片。
“Dedicated to Hela”
献给海拉
秦瓷雅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缓下了情绪,犹豫地走了过去,看着温棠手上的卡片。
“hela是谁?”
“北欧神话里的死亡女神。”温棠冷淡着声音,回答秦瓷雅的问题。
一个掌管衰老和疾病的女神,传说中她的脸一半如神一般温和美丽,而另一半是恶鬼般腐烂狰狞,她是生命的终章,是死亡的化身。
“是谁寄给你的……是那个凶手?”秦瓷雅胆战心惊,抓紧了温棠的衣角。
温棠垂下眼眸,看着在她衣角上捏得发白的手指,淡淡地回答一声。
“嗯。”
秦瓷雅瞳孔放大一瞬,“他怎么会找到我们!”
“准确来说,是找到了我。”温棠挑了挑眉,纠正她。
“那有什么区别!”秦瓷雅尖声喊道。
“当然有区别,你离我远一点,说不定还有机会躲过去。”温棠指着秦瓷雅抓着她衣服的手,说了一句。
“你在胡说什么!他都找到你了,那天我和你在一起,他能放过我吗?”秦瓷雅激动地叫嚷。
温棠轻笑一下,“倒还算清醒。”
“我又不是傻子。”秦瓷雅冷哼一声。
温棠眉头轻挑,并不评论这句话。
“他给你寄这个,是什么意思?”秦瓷雅胆战心惊地盯着那张纸条,只觉得毛骨悚然。
“谁知道呢?”
温棠随手将纸条放进抽屉里,应了一句。
“他是在威胁我们吗?”秦瓷雅又问了一句。
温棠的睫毛轻轻一抬,情绪不明地看向那颗心脏。
威胁?
“或许吧。”温棠嘴角扯起一个笑。
威胁……恐怕还有点别的心思。
谁知道呢?
温棠拿出一个钥匙,打开了另一个抽屉。
抽屉里装满了秦瓷雅看不懂的药品,还有一盒手套,以及一些针筒。
秦瓷雅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温棠:“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她大概猜的到这就是那天夜里温棠用的东西。
温棠存这么多这些东西干什么!
温棠漫不经心地拿出一副手套,撕开包装,取出里面的手套戴在手上。
她并没有回答秦瓷雅的话,而是拿起了盒子里的心脏。
秦瓷雅又尖叫了起来,嫌恶地走远了些。
“你拿这东西做什么。”
温棠瞥了她一眼,又看向手中的心脏。
这颗心脏比正常的心脏要沉了一些,心腔不正常向外扩大。
温棠捏了捏,心脏内部似乎塞了什么东西。
温棠皱了皱眉,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术剪。
她顺着血管剪开了心脏,里面的景象暴露在视野里。
是几根骨节。
秦瓷雅都快被这接连的场景吓晕了过去,不明白温棠是怎么做到这样面不改色地完成了这一系列事情。
她指着染着血液的白色泛黄的骨节,惊恐地问:“这又是什么?”
“手指。”
温棠把心脏放回了盒子,取下手上的手套,双手撑在桌面上,清冷地注视着那几节指骨。
“他是变态吗!”
“不然呢?”温棠斜眼看向秦瓷雅,冷冷地问了一句。
秦瓷雅心脏都快停跳了,“疯子,疯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音。
温棠没有说话,她顶了顶牙齿,黑色的瞳孔里尽是冷意。
真是……什么脏东西都敢她这寄。
————
温棠到家时,纪辞年穿着一件常服,提着一个桶,正在剪月季花。
温棠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里面的东西。
她走到花架旁,看着纪辞年剪花。
纪辞年注意到她过来,对她点了点头。
温棠看着快要装满一桶的月季,皱了皱眉,“你把它们剪下来做什么。”
纪辞年看着温棠不悦的模样,无奈地露出一个笑。
“雨季要来了。”
他看向温棠拧起的眉,又解释了一句。
“放心,不是要把你的花怎样,只是把它们剪下来做成干花,不剪的话就被雨打落了。”
温棠这才撇了撇嘴,接受了这个答案。
她走到花架下,将手上的纸袋放到地上,坐在秋千上,仰着头看着纪辞年。
纪辞年被她专注的视线弄得有些不自在,他吞咽了一下,强忍着又继续剪了几朵。
视线依旧放在他身上。
几秒后。
纪辞年叹了口气,剪下花架上开得最大的月季,在温棠面前蹲下身,递给温棠。
温棠挑了挑眉,接过粉色的月季,歪头看着纪辞年。
蹲着的动作让纪辞年比坐在秋千上的温棠矮了一截,他抬着头注视温棠,墨色的瞳孔里全是她的身影。
“不去做别的事吗?”
温棠摇了摇头。
纪辞年轻叹一声,以商量地口吻问温棠:“不要一直……这样看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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