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用的抗尾旋方法是三中立法。”
“即脚放平，驾驶杆处在左右中立、前后中立的位置，从而使方向舵、副翼、升降舵处在中立位置。”
“尾旋改出后停转，停转开增速。”
“新机临界迎角要比以往的战机理论临界迎角要大上8o，在实际操作上更容易出现尾旋。”
“上次试飞的是林航天和肖宇，你们应该更有体会，讲一讲经验和实际操作中的不同吧。”
……
理论课上完，刚好是在下训的时候，沈不辞将桌上的设计稿收拾好，走到时卿若面前，“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时卿若将本子合上，站起来和他往门外走。
“沈工，我想问一下下次试飞大概是什么时候。”林航天走过来，问。
沈不辞转头，“应该是要中秋后了，你们这段时间是在模拟处于黑视状态下的改出操作吧？”
第二次试飞是抗尾旋试验，飞机发生尾旋高速非正常状态自动旋转的时候，飞行员会进入黑视状态。
“对，这段时间我和其他队员在训练之外也进行了一些讨论，想和二位谈一谈。”
沈不辞走到门外，接过时卿若手上的本子，道：“那我们边走边说。”
“在最大爬升率试飞中……”
一路走到食堂，和几个试飞员分开后，沈不辞和时卿若去排队打饭，吃完饭后回宿舍午休。
到了二楼，沈不辞看向她，“要进来坐一会儿吗？”
时卿若点头，跟着他进去。
“随便坐，随便看，我给你倒杯水。”沈不辞将宿舍门开到最大。
“好。”时卿若在沙发上坐下，面对的就是一排的飞机模型，挂着的还有几枚先进个人的奖牌。
她站到模型前，挨个打量。
沈不辞冲了杯红糖水递给她，“给。”
“这个模型是什么型号的？我之前没见过。”时卿若指了指最旁边的那架。
“这架是二战时期我军击落的敌机，根据资料记载，我自己买材料做的模型。”
她捧着杯子，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沈不辞从柜子中找出手稿，将上面的资料拿给她看，“这种型号的战机我国仿制并投用两年，现在已经不产了，也就是一代机的第二个型号。”
他说着指了指第二个格子的第一架模型。
时卿若一边喝着水一边听他说话。
门外刚好在他们聊完的时候路过的董超越听着那些熟悉的术语，笑道：“两位劳动模范，午休时间也还在聊啊？”
“卿若刚来，聊完后想着给她介绍一下这边的节假作休制度和其他生活问题。”沈不辞回道。
董超越一愣，“你俩这关系处得还挺好，看来你们年纪更相近，也更有话题聊。”
“或许是气场相合吧，董工要进来坐坐吗？”
“不了，我得去值班室给我媳妇儿打个电话，打完了午休后去一趟制造厂看看。”
“那我就不再邀请了。”
水喝完，时卿若将杯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端正坐着，抬眼看他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不辞迎上她的目光，坐到她身旁，“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我来说，我怎么觉得你把和我处对象当成了一个已经完成了的任务？”沈不辞抬手，指尖在她扫在脸颊上的碎发拂过。
时卿若目光随着他的指尖移动，又重新回到他身上。
视线相交，沈不辞勾着笑意道：“没有指责和不满的意思，只是觉得相比于在工作上的从容，你现在很不自在。”
时卿若注意力停留在他唇角的笑容上一瞬，“在我以往的经历中，除了工作上和同事的基本交流和正常的人际关系，我几乎不会对异性投入精力。”
“在遇到你之前，我没设想过怎么处对象，现在的关系暂时不在我的计划之中，你昨晚问了，我也就按我心里想的说了。”
“一开始我只是以为你比较热心，随后发现你经常看我，按照逻辑心理学推测，你可能对我有意思。”
“我对你感觉还挺好，设想了一下如果和你有了同事以外的感情后感觉没什么不好，于是就把你列为可以纳入发展婚姻关系的对象中。”
“昨晚是冲动使然，在那种状态中我更自然一些，但现在处于一种冷静的心理状态下，我确实是不自在。”
处个对象还扯到了学科知识，沈不辞觉得有些好笑，弯指将她的碎发捋到耳后。
“我表情看起来严肃吗？”
紧张时有人下意识结巴，有人下意识话变密，这么一长串话，她是在紧张了。
时卿若摇了摇头，“不严肃。”
“那不要有压力，我也不想给你带去压力。”一段舒适的关系不会让处于这段关系的人处在紧绷的状态中。
他朝她伸出手，“要牵一下手吗？”
时卿若没什么迟疑地把手放到他手上，属于他手掌的温度在触碰间传递过来。
她想她是喜欢这种触碰的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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