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低低的哄笑。
沈之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宋易无心一句话,又引得他不得不回忆起了昨晚被困在席九蘅卧房内不得脱身的糟心事。
此事确为不假,宋易也没故意栽赃。他昨晚拿着蛐蛐罐,总怕被巡夜夫子逮着,于是走了个偏僻之路,也就自然路过沈之言斋所。
院门没锁好,他当时无意从缝隙里一瞥,瞧见沈之言那屋沉寂一片。
而那些总被原主称为“顽劣之徒”的学子们也跟着搭腔。
“沈兄往日里抓着我们一点小错就往夫子跟前跑。如今自己游神天外,倒会给自己找借口。那当初又凭何只说我们朽木难雕也?”
他们模仿原主腔调,又引得堂下四周响起好一阵嗤笑。
因为“朽木难雕也”这几字,也恰是这位书生平日训斥人的口头禅。
连后排几个素来安静的学子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空间内的朝白问号脸:宿主这是又演的哪一出?
议论声不大,却字字扎进沈之言耳里。
他本想找个说辞挽尊,没成想反倒引来了更尖刻的嘲讽,连带着提及他往日的刻板做派,让他难堪更甚。
沈之言垂着头,耳尖烫得能灼人。
【席九蘅爽感值+8,当前爽感值-30】
刚才还不理解的朝白瞬间悟了:04这是要故意让任务对象看到自己被羞辱的一幕啊。
沈之言不愿让自己脸面在众人面前落下,攥紧拳头张口辩道:“我房内无烛,是因……”
暗自深吸一口气,声音减弱但清晰:“是因我昨夜与席兄在他房中论辩诗文。”
至于说没说谎,或许只有沈之言本人心里知道了。
当然,还有悠然窥视他的某一位。
而他口中的名字一出,诸生皆疑惑。
“席九蘅?他不是随夫子游学未归吗?”
“虽有传闻说他昨日返京,但不知真假。不过……嘶,他俩关系何时这么近了?”
“席九蘅”三个字一出,堂内议论瞬间转向,但显然席九蘅的风评比沈之言好太多了,一个个竟同情起和沈之言同住的席九蘅来。
毕竟沈之言往那一站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十足的刻板味,说出的话也尽是些酸腐腔调。
有人还当即叹道:“也难为九蘅兄了,竟能受得了此人性子……”
“依我瞧,指不定是他非得找席同窗切磋呢。当初与他同寝,我可就遭受过此苦楚。他他他!他半夜不给人外出也就罢了,还早起在院里诵书,这不意图短我寿命的嘛!”
“我亦然,老弟!我被这厮挑刺了足足十回!”
“老兄!”
“老弟啊——!”
角落里的两人说着竟自发共鸣起来,哥俩抱头:“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呜呜呜!”
“吵什么!”
堂上突然喧闹,陈老头更气了,吹鼻子瞪眼:“讲堂乃圣贤之地,岂容尔等喧哗无状?眼里还有没有礼法!”
夫子动怒,堂内瞬间鸦雀无声,连宋易都悻悻闭了嘴。
“沈之言,”陈夫子目光转向他,语气稍缓却依旧严厉,“虽称有故,然课业懈怠属实,罚你今日去书阁归整古籍书卷。”
“学生遵命。”沈之言垂首应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宋易!”夫子话锋一转。
“课堂之上带头妄议同窗,还扰乱秩序,罚抄诗文十遍。至于其他跟腔者则五遍,明日晨课交上。”
刚才出声的学子们顿时哀嚎声一片,宋易当即不服:“夫子偏心!为何他是整理书卷,到我这却要抄写!”
“再驳话便十五遍。”
宋易小声嘟囔:“谁知道他俩夜里到底……”
“二十遍!”陈夫子厉声打断。
“夫子,弟子知错!”宋易欲哭无泪,终于噤声了。
夫子哼一声,继续授课,讲堂内也恢复了平静。
宋易当然是学不进去,摸出纸张打算课堂上偷偷抄录。
眼一瞥就瞧见不远处僵着身子坐下的书生,对方还盯着案上的竹简,眼里茫然无措。
被夫子处罚不是件丢人之事,也就只有沈之言这人给出的反应,好似是天都塌下来了。
“至于嘛,跟死了爹娘似的。我还日日被罚也不觉有何难堪呢……”宋易嘀咕着,埋头干自己的事了。
沈之言此人自恃有才,总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清高模样。
但先前还挺直的脊背此刻竟微微佝偻下来,整个人显得灰暗无比。
【席九蘅爽感值+5,当前爽感值-25】
窗外竹影晃动,廊下已空空荡荡。
沈之言悄然收回目光。
希望有所觉悟,别老想着要他死了。
-
午间散学,沈之言刚出教院,就去了一趟司业处,手里还揣着换寝文书。
司业处是掌管学务的地方,学子调寝这类琐事,自然都是由这里裁定同意的。
“你那斋舍原就你与席学子二人居住,席学子随师游学,常年不在。平日多是你独住,何来‘同窗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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