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弯腰钻进舱门，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力量。
灵蝶近卫团的三名队员正半蹲在 “空中幽灵” 的左翼下，
手里的荧光检测笔在银灰色的隐形涂层上缓缓划过，
笔尖触过之处，涂层泛起一层极淡的蓝紫色光晕，像有无数细碎的星子沉在金属表面。
“左翼涂层完整性良好，局部细微磨损已补涂，符合标准。”
为首的队员直起身，摘下手套擦了擦额角的汗，声音透过头盔的通讯器传来，带着点闷响：
“右翼和尾翼检查完毕，隐形频率已同步至龙国最新的反雷达数据库，倭国现有设备应该探测不到。”
影月卫女团的队长抱着一个平板电脑走过来，
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动力系统预热完毕，核聚变引擎的噪音抑制装置运行正常，低空飞行时的声响不会超过三级海风。随时可以起飞。”
冷彤站在驾驶舱门口，一身修身的黑色作战服勾勒出利落的线条，
她抬手拍了拍队员的肩膀：
“辛苦了，你们回岗吧。”
她的声音清冽如冰泉，
“庄园的防御系统切换到一级戒备，任何不明飞行物靠近，直接击落，不用请示。”
“是！”
守备队队员齐声应道，转身消失在竹林深处，靴底碾过枯叶的声音很快被风声吞没。
就在这时，竹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冷彤回头，看见张雨带着众人穿过走廊走来，
月光透过飞机内侧的窗户落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林允儿走在最前面，怀里抱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箱子，
箱子的锁扣上刻着 “朝日新闻社” 的金色字样，
边角处还贴着几张模拟采访的行程单，看起来像模像样。
“这箱子里可不止记者证。”
林允儿走到舱门前，献宝似的打开箱子给冷彤看，
“上层是伪造的采访设备，录音笔里藏着微型信号发射器，摄像机的电池仓能拆下来，里面是你之前给我的干扰器，半径五百米内的监控信号都能搅成雪花。下层更厉害。”
她压低声音，掀开隔层，露出一排细如发丝的金属探针：
“这是光纤摄像头，能从门缝里塞进去，夜视模式下拍的画面比白天还清楚。”
冷彤扫了一眼，指尖在探针上轻轻碰了碰：
“倭国的新闻记者很少带这么多设备单独行动，箱子外面再加个帆布包，显得随意点。”
“哎，对哦！”
林允儿拍了下额头，转身就往机舱后面跑，
“我去拿包！”
安娜丽丝跟在后面，肩上扛着那把改装过的激光步枪，
枪身覆盖着和空中幽灵同款的隐形涂层，在月光下几乎看不见轮廓。
她走到冷彤面前，抬手按下枪身侧面的按钮，只听 “咔哒” 一声轻响，枪口弹出一个螺旋状的消音装置。
“静音模式测试过了。”
她扣动扳机，对着仓门外的土地上空放了一枪，
果然只有一声极轻的 “嘶” 声，像蛇吐信子，
“子弹用的是穿甲弹，能打穿三层防弹玻璃，弹头里加了麻醉剂，打中目标就算没击中要害，也能让他半小时内动不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如果遇到硬茬，我还带了高爆弹，藏在靴子里，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用。”
冷彤点点头，但张雨的目光却有些玩味：
“刚让你放下那个比你高一头的刀，你就扛了个比自己高半个身子的枪？”
王茜看了看面前的安娜丽丝，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同款的激光步枪，嘿嘿嘿的傻笑。
此时冷彤的目光落在沈雨涵手里的医药箱上。
那箱子比平时用的大了一圈，边角处磨得有些发亮，显然是用了很久的旧物。
沈雨涵注意到她的视线，笑着掀开箱盖：
“常规的止血药和缝合工具都带了，冷彤说佐藤的私兵可能用了新型麻醉弹，我加了两盒特制的解毒剂，静脉注射三分钟就能起效。对了，还带了几支镇静剂，结衣要是紧张得厉害，可以打一点。”
她的声音温和，说着就往结衣身边靠了靠。
结衣正攥着腕间的银手环，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听到沈雨涵的话，她摇摇头，另一只手轻轻按在手环内侧：
“父亲把地图藏在手环的芯片里了，刚才冷彤已经把数据导进我的通讯器，现在手环就是个普通的装饰品，不会暴露。”
她说着，点开手腕上的投影屏，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展开，上面是东京区的三维地图，十几个红点在地图上闪烁。
“这些红点都是秘密据点，有药农的小屋，有废弃的诊所，还有父亲以前资助过的学生家，都是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
可她的指尖仍在微微发抖，投影屏上的红点也跟着颤了颤。
张雨走过来，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别怕，我们不是去硬碰硬，先找到你父亲的下落，拿到硬盘就走。”
结衣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
“我不怕自己出事，我怕…… 我怕父亲已经……”
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用力咬着嘴唇。
沈雨涵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薄荷糖塞进她嘴里：
“别胡思乱想，你父亲那么厉害，肯定能等我们去救他。你忘了？他以前跟你说过，他在实验室里藏了紧急供氧系统，能撑至少三天。”
薄荷的清凉漫过舌尖，结衣用力点了点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张雨看了眼腕表，时针正指向晚上九点。
此时众人早已依次登上空中幽灵，
舱门内侧的显示屏立刻亮起，开始扫描每个人的虹膜，确认身份后，座椅旁的储物格自动弹出，里面放着应急呼吸面罩和降落伞。
林允儿把帆布包套在箱子外面，哼哧哼哧地把箱子塞进储物舱，
安娜丽丝则将激光步枪靠在座椅旁，手指在枪身上反复摩挲。
张雨最后一个进舱，转身时，恰好看见停机坪外的 “医药督查司” 牌匾。
月光落在牌匾上，“医药督查司” 五个字泛着冷冽的光，
像一双沉静的眼睛，注视着即将远行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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