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已从无极天赶来的元始天尊，他就明白了，“女君，那云帘曾说，我们将大祸临头，原是指这位吧。”
“是。”晏瑜颔首。
听得天帝眸色瞬沉，周身的气息也变了几重。
不仅是他，其余所有来自无极天的古老兽神，都目露晦涩。
经历了这么多的诸神已经意识到，眼下被拽出的“这个存在”，恐怕才是一切祸端的起源。
而这个存在……
让它们心里都没底。
因为谁都无法感受到这个东西，它到底是什么玩意！
若不是九婴将之拽出！它们真的、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这什刹海的茫茫上空，还有这么个玩意。
这种感觉……
让它们都下意识沉默了，气氛也空前凝重。
因为这样的存在，显然和它们之前所有的对手都不一样。
但是——
晏瑜发话了，“都打起精神来。”
诸神立即本能的嘶吼回应道，“是！君上！”
然后大家伙就发现，方才那种莫名其妙的沮丧情绪，出现得有点不对劲啊！
“这玩意会用精神压制！”天帝率先出声。
西王母几个连连点头，“都守好心神！”
“呵——，……”
绵长悠荡的轻笑声，却从灭世水母体内传了出来。
听得所有神都下意识心头一颤，受到的影响极大！
哪怕是天帝也不例外，这让他自觉不妙，因为这恐怕将意味着，这鬼玩意不需要怎么动手，就能让他们缴械投降。
这样的认知，让天帝第一时间催动神力！将他那身源自晏瑜之手的战甲穿上了。
然而——
“没用的。”灭世水母说话了。
显然察觉到了天帝小动作的“它”，已陈述出声，“吾乃这个寰宇最古老的存在，比你们能想象的还要古老。
在云帘之前，吾已经见证了无数代生灵的消失；当然，吾也见证了无数代生灵的出现，以及无数代创世者的诞生。
然，无论是普通生灵，还是创世者，均难逃一死；世无永恒、物不永存，你们终将灭亡，何必挣扎，这是你们的宿命。”
“放屁！”这话……
不是天帝骂的！虽然他确实想这么骂出口，但他师尊——晏瑜抢先了。
难得爆粗口的晏瑜，她目露怒意的盯着眼前的水母，“若无你！自无灭亡！这一切，不过是你一手造成！”
“无知。”缓缓蠕动的灭世水母，倒是没有挣扎开九婴的困束，又或者它根本不将九婴对它的“拽”，放在眼里。
事实上，祂似乎真不太在意……
祂已在接着陈述，“整个寰宇的灵能自有定数，不可能让修炼者无止境的升级、生成，当灵能耗尽，修炼者的衰微、陨落、消失是必然；当物质耗尽，普通生灵自然也将消陨。
吾之所为，不过是将这个过程提前，也是保护这个宇宙，让它不必在达到极值时，陷入彻底的毁灭，那将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恢复，也将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再生出其他生灵。”
这话……
有部分是事实。
晏瑜知道。
但她已嗤笑了一声，“灭世之王，我姑且先这么称呼你吧，你这些话欺骗云帘还行，你觉得本君会信？
你真正的目的，不过是要保住你自己的永生长存！毕竟当寰宇走到你所描述的极值时，你也会随之崩灭！陷入原始混沌。”
“呵呵……”灭世之王又笑了，仍笑得不屑而嘲讽，“小女娃，我承认，你确实比云帘聪明，而且你还有一个好夫君，他让你领悟到了更多，也让你站在了更高的层次。
但是，你也仅仅是比云帘高明了些许而已，你根本不明白，寰宇的终极就是回归混沌！就是无序，而我！非灭世之王，吾乃无序君主。
当秩序崩毁、规则消失，那才是我的天下，我最喜欢的状态！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吾——无序君主，都是站在寰宇最顶端者！但你不是，你的夫君，也不是。”
这番话……
听在晏瑜耳中。
倒是让她也笑了，发自真心的笑了，“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将有序的世界摧毁！只为了图一个舒坦？不，或许本君可以这么推断，终极的有序寰宇！会让你彻底消失，所以你坐不住了。”
这话……
似乎戳中了无序君主的痛点！
让祂瞬间震出不明的能量场，“大放厥词！小女娃！吾无序君主，根本不会消失！而你、还有你这些小喽啰，将在现在开始，全面消失。”
“那就看看，到底谁会全面消失。”晏瑜平静道出，目中的怒意已经消散，心里终于有底了！是的，在此之前她还是心里没底的。
但现在——
她确定！她的推测没错。
这个自称无序君主的存在，它会消失。
不管这种消失只是灵智的消失，还是存在其他的可能，对于晏瑜而言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只要它能消失，她就有胜算！九天的危机就能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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