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被影子迷惑!”阿依拽住陈砚,她的影子正试图将她往镜面深处拉,“这些都是镜子造的幻象!”
镜面下突然伸出无数只手,抓住两人的脚踝往下拽。陈砚低头时,看见镜面深处藏着片巨大的影子海洋,无数人影在海里沉浮,其中一个穿祭司袍的影子正盯着他,嘴角咧开诡异的笑。
“找到你了。”祭司影魂的声音在镜面中回荡,无数影子从海中升起,凝成他的模样,手里握着柄青铜权杖,杖头镶嵌着块噬影镜的碎片,“三百年了,终于有人能帮我离开这鬼地方。”
权杖指向陈砚,纳煞镜突然剧烈震颤,镜面中的青光与噬影镜的黑光激烈对冲,陈砚感到识海像要被撕裂,那些被吸收的魂魄正在与影魂对抗,记忆光轮的转速达到了极致。
“你以为纳煞镜能救你?”祭司影魂狂笑起来,权杖上的碎片射出黑光,击中纳煞镜,“它吸收了那么多镜子的力量,早就想找个机会吞噬主人了!你看——”
纳煞镜的镜面突然裂开,里面竟渗出无数影丝,缠向陈砚的影子。他的影子剧烈挣扎,与影丝死死纠缠,发出无声的呐喊。阿依的弯刀砍向影丝,却被弹开,刀刃上的火焰瞬间熄灭。
“它在犹豫。”陈砚突然明白了,纳煞镜的青光中闪过丝金光——那是阿芷化作龙涎草的力量,“它既想吞噬噬影镜变得更强,又被守护的执念束缚。”
他猛地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纳煞镜上。龙形印记的金光顺着血液渗入镜面,裂开的缝隙开始愈合,影丝纷纷退散。镜面映出阿芷的笑脸,笑脸化作道绿光,融入陈砚的影子里。
“阿芷!”陈砚的影子突然爆发出金光,将周围的影魂纷纷震开,“是你的力量在帮我!”
祭司影魂的脸色变得狰狞,权杖狠狠砸向镜面。整个古城剧烈摇晃,埋在沙里的噬影镜彻底露出全貌,镜背刻满了太阳图腾,每个图腾里都嵌着颗人心,正在缓缓跳动。
“一起毁灭吧!”祭司影魂的身体与噬影镜融合,镜面射出的黑光笼罩了整个古城,影奴们纷纷融化,化作影子洪流,冲向陈砚,“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陈砚将纳煞镜高高举起,金光与阿芷的绿光融合,在镜面上方形成个巨大的漩涡。那些被影魂控制的影子洪流靠近漩涡,突然纷纷转向,顺着漩涡涌入纳煞镜——它们在选择,选择被救赎,而不是同归于尽。
“不!”祭司影魂发出绝望的嘶吼,噬影镜的镜面开始龟裂,太阳图腾里的人心纷纷炸开,喷出黑色的血液,“我的长生!我的镜子!”
古城在剧烈的震颤中开始坍塌,沙暴却奇迹般地停了。陈砚拉着阿依冲出漩涡,回头时看见噬影镜的镜面彻底碎裂,无数影子从碎片中飞出,像挣脱牢笼的鸟,朝着太阳的方向飞去。
祭司影魂的身影在碎片中渐渐消散,临死前他看着陈砚,眼中闪过丝释然:“原来……长生是这种滋味……”
当最后一块碎片沉入沙中,古城再次被黄沙掩埋,只留下个小小的漩涡,像只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天空。纳煞镜落在陈砚手中,镜面变得更加清澈,里面隐约能看见无数影子在微笑,然后渐渐消散。
阿依看着自己的影子,它正在沙地上欢快地跳动,再也没有之前的诡异。她笑着对陈砚说:“祖父说对了,真的有人能管住镜子。”
陈砚望着西方的地平线,那里的天空泛着异样的红光,像有无数面镜子在同时反射夕阳。纳煞镜突然微微发烫,镜面映出片燃烧的草原,草原中央竖着根巨大的铜柱,柱上缠绕着无数面铜镜,镜中都映出同一个人影——个穿龙袍的少年,眼角的青黑色痣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他在草原等着我们。”陈砚握紧纳煞镜,掌心的镇魂钥印记与镜背的图腾产生共鸣,“那些被吞噬的影子没有真正消散,它们被他引到了草原,成为新的镜胎养料。”
阿依将弯刀收回鞘中,翻身上驼:“我的部落就在草原边缘,我带你去。祖父说过,草原上的‘焚天镜’能燃烧一切罪孽,也能烧毁人的心智,你要小心。”
陈砚点点头,跟着阿依的骆驼往西方走去。黄沙在他们身后重新合拢,仿佛从未有过古城的痕迹。只有纳煞镜偶尔透出的青光,在沙地上画出淡淡的轨迹,像在记录这段刚刚开始的旅程。
草原的风带着青草的气息,与沙漠的干燥截然不同。远处的篝火在夜色中闪烁,隐约能听见牧民的歌声。陈砚知道,焚天镜的故事即将开始,而那个穿龙袍的少年,正站在铜柱下,等着他来完成这场跨越百年的对决。
纳煞镜在他的掌心轻轻颤动,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警告。陈砚抬头望向星空,繁星闪烁,像无数面小镜子在眨眼睛。他知道,只要还有镜子存在,只要人心还有执念,他的路就永远不会结束。
通往草原深处的路,才刚刚开始。而那根缠绕着无数铜镜的铜柱,已经在夜色中亮起红光,像一根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少年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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