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看这石!”范书砚举着油灯凑过来,灯芯的火光与青金石的星芒纹产生共鸣,石缝里突然渗出丝线,线的颜色与魏锦、汉锦、波斯锦完全相同,“沙弥们说,这是胡汉僧俗一起埋在莲座下的,等雪化时,要让它顺着桑干河往洛阳飘,在永宁寺的塔基里显形。”
白凤翎接过青金石,石的断口处突然与青铜符相吸,在合缝处挤出道极细的线,线里裹着魏锦的丝绵、汉锦的麻线、波斯锦的金线,三线在火光里融成一股,顺着流霜剑的剑鞘往上爬,在剑柄处缠成个结,结的形状与《平城秘道图》上的莲形完全相同,只是这结的中心,多出个“白”字的侧点,像“终于找到了该扎根的岩”。
他突然明白,这不是胡汉的分野,甚至不是信仰的碰撞,只是某个宏大棋局里的寻常落子——就像雪总要融,香总要散,那些纠缠的字总会在砂岩里找到共生的方式,而添那关键一笔的,可能是云冈的佛像,可能是北魏的铁骑,可能是南朝的使者,也可能是某个此刻还在石窟里扫香灰的沙弥,手里攥着块恰好能补全“白”字的玉印碎。
流霜剑的剑穗在春风里打着旋,与青金石的光奇妙地共振。远处的恒山方向,北魏的铁骑正在翻越隘口;西市的胡商正在清点香料;译经馆的沙门正在誊抄贝叶经;西南的凉州路上,商队的驼铃正在叮当作响。这些身影在平城的檀香里交错,在青铜与玉印的光里纠缠,在砂岩的刻痕与香灰的纹路里生长,像一首永远不会写完的诗,句子往夏天的方向伸,往所有未可知的故事里,慢慢铺展。
洛阳的永宁寺里,南朝的使者正用汉锦擦拭佛牙,锦上的“宋”字突然长出道竖画,与北魏青铜符的“魏”字缺口完全吻合。寺僧看着那个突然长出的笔画,突然想起慧生法师在平城的话:“佛前的香不是来敬神的,是来连胡汉的。”他把这句话写在经卷上时,笔尖的墨滴落在纸上,竟拼出个极小的“胡”字,与波斯锦的碎片完全相同。
凉州的商栈里,沮渠牧犍的案上摊着《西域图记》,其中一页的波斯锦插图突然自动卷曲,卷出的弧度与云冈石窟的窗棂完全相同。他用朱砂笔往卷边处补画时,朱痕突然渗出丝线,与柔然的羊毛线缠成细网,网眼的大小正好能卡住颗菩提子,籽的纹路里,藏着与平城莲形相同的星芒纹,“是摩尼教长老说的,这网要让洛阳的经卷来填。”
柔然的王庭里,那盖可汗的案上摆着《与魏盟约》,羊皮卷的边缘突然散开羊毛线,线的缠绕方式与云冈青铜符的刻痕完全相同。他用狼毫笔往线头处画横时,横的末端突然自动弯曲,与波斯锦的金线缠成个环,像“字在卷上结了环”。俟力发的佩刀突然从墙上滑落,刀鞘的刻痕在环的映照下,浮现出个极小的“宋”字,与南朝竹简的笔迹完全相同。
云冈石窟的佛像还在吸纳着阳光,白凤翎站在佛像头顶,看着流霜剑的剑穗与青金石的光共振,光的尽头,那三股融合的线正在顺着桑干河往洛阳钻。他知道,这不是融合的终局,甚至不是碰撞的开端,只是某个漫长过程里的寻常瞬间——就像雪总要化,香总要燃,那些纠缠的字总会在石窟的砂岩里找到共生的笔画,而添那笔的,可能是他手里的流霜剑,可能是范书砚布包里的玉印,可能是云冈的佛像,也可能是某个此刻还在佛前焚香的沙弥,手里攥着块恰好能补全“白”字的贝叶。
流霜剑的剑鸣在春风里打着旋,与远处北魏的号角、南朝的钟磬、柔然的驼铃、波斯的商队吆喝声奇妙地合拍。佛座的砂岩上,那半块青铜符的断口处,已经与从秘道里钻出来的另一半严丝合缝。源贺的亲卫站在莲座前,看着那突然合缝的笔画,突然拿起刻刀,往合缝处补了道极细的竖,竖的末端正好对着洛阳的方向。石窟外的桑干河仿佛听懂了什么,水流突然加速,往竖画的方向涌,涌过北魏的营、南朝的驿、柔然的帐、波斯的商队,在河床的最深处,留下个极小的星芒纹,与白凤翎流霜剑上的“白”字侧点,正好重合。
风还在吹,经还在念,远处的译经馆传来沙门的诵经声,声里混着汉语的韵、鲜卑的调、波斯的腔、梵文的咒,像在合奏一首没有终章的曲,调子往夏天的方向扬,往所有未写完的故事里,慢慢延伸。
洛阳的暮春总在子时带着牡丹香。白凤翎坐在永宁寺的塔基上,看流霜剑的剑鞘凝着层夜露——露水里浮着极细的花瓣,是方才夜风从御苑卷落的姚黄碎瓣,瓣尖的排列竟与《洛阳伽蓝记》里的“寺宇”完全重合,只是最边缘的花瓣突然坠向塔心,在青砖上压出浅痕,痕里沉着半片菩提叶,叶筋的“汉”字捺笔处,粘着根极细的鲜卑锦线,与平城云冈石窟那半片完全同源。
范书砚抱着经卷从塔门进来时,袈裟的褶皱里还沾着邙山的陶土。她摊开的《洛阳城防图》上,宣阳门的位置被人用朱砂改画成座桥,桥洞的弧线里藏着个极小的“渡”字,笔画被塔檐漏下的雨珠洇得发蓝,像“字在图里生了苔”。“南朝的船队在伊洛口抛锚了,”她指着图上那道突然多出的墨线,“萧道成的使者带着三藏经来,经函的锁扣上,刻着与这菩提叶相同的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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