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焕指尖轻轻地摩挲着沈青恩的眼廓,描绘着他的模样,布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充血浮肿的红唇时停住了。
拇指摁在沈青恩的薄唇上,司焕温热的吻落了下去,吻在自己的手指上。
“午安。”
司焕说。
沈青恩将头蹭在司焕的胸膛上,阖着眼睛握着他的手腕,淡淡道:“明晚带你去个地方。”
“好。”
*
无垠雪山。
黑色的吉普车开到半山腰就停了,前路被毁坏坍塌的树枝给截断了去路。
沈青恩指节捏着方向盘,轻敲两下后,熄火下车。
司焕紧随其后,天上飘着白色雪花,凛冽的空气穿过山林中挺拔的松树,呼啸而来。
沈青恩微微转动着指节上的戒指,望向身侧的司焕。
“陪我走上去吗?”
“都听老婆的。”
司焕乖极了,还有不到十二个小时,就到了约定复婚的时间,民政局一开门他就揽着人冲进去,把川主夫人这位置给坐实了。
“你觉得熟悉吗?”
沈青恩踩在粗壮倒地的树干上,在黑夜中朝司焕伸出手。
司焕攥紧他冰凉的指尖,一步跨上树干,轻松的动作在海拔高的雪山上吃力不少。
“老婆来过?”
司焕蹙眉望着他。
“你也来过。”
这是司焕向他求婚的雪山,3500海拔上,绚烂的烟花曾只为他一人绽放。
璀璨的夜晚,恍如昨日暧昧。
司焕这才想起来,沈青恩拉着他迈过一棵棵枯干树枝,攀向雪山。薄薄的雪越来越大,如落叶纷飞,在发丝、肩头筑起一层雪白。
“它叫无垠雪山。”
沈青恩介绍道。
“原来的时候,这里也是有人住的,后来太冷了都搬走了,当时住这一块的是北极狐一族。运气好的话,能在雪山之巅看见极光。”
“像是一条绸幔,雪山的溪流也会被映出淡淡的轮色”沈青恩看着司焕说,“很漂亮。”
是北川独有的浪漫。
司焕攥紧他的手,雪花融化在炙热的掌心里。山背上积雪,路滑,夜晚的路也不好走,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才爬上雪山顶。
断崖雪山,空旷寂静。
漫天的雪花将二人的头都染白了,谁也没掸,任由雪铺着浪漫。
漫卷的雪花下,黑影成双。
沈青恩抬头望着天空说,“今年的第一场雪。”
远处连绵的雪山上是白絮纷飞,积着厚雪的木质排屋,昏暗浓稠的黑夜沉寂在雪山尽头的黑暗中。
“没有看见极光。”
沈青恩眼底闪过一片凉意,略有遗憾。
“那就明天再来,后天再来,只要你想,天天都能来。”
司焕将人嵌进怀中,用最炙热的柔软与温度对着沈青恩。
沈青恩微凉的指节扣在司焕的后颈处,吻住纷飞的雪花含在唇瓣上,与司焕的共融冰冷。
炙热的吻在夜色下缠绵悱恻。
哗然,雪山尽头的黑暗中,浓稠的红火血色冲起,如天边撕裂开来,碎落映在溪流上,笼起一层诡秘绚烂。
是极光。
司焕唇角微扬,未来得及说什么,只觉得胸腔麻木,紧接着整个身体都麻木了,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连着的三刀,直刺心脏。
鲜血洒染在雪地上,发出“呲呲”的消融声。
沈青恩从他怀中迅速抽身,敏捷的动作里满是提防,仿佛在害怕他濒死反扑。
沉重的身体哗然倒地。
司焕颤着指节,屈膝半跪在雪地里,将血渍一同埋入膝下。
那怎么会是血呢?
他掩埋着一切,颤着长睫望着沈青恩,是在等待着他说什么。
对不起,或者是我不是故意的,又或者是我有苦衷,哪怕是你把我标记了我讨厌这样,或者不想结婚你别再逼我了……
什么什么司焕都能接受的。
可沈青恩没说一个字,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可明明喉咙里堵满淋漓血水的,是他。
旖旎的极光下,沈青恩瘦削的背影站的是那么的挺拔。孤寂凉薄的身影被拉长,笼起一层灰暗映在司焕的眼帘上。
清脆的压雪声由远而近,韩冰支着鱼尾出来。
韩冰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冻红着手掩血的司焕。手染了血,在圣洁的雪地里是无法掩盖的。
“我还以为沈先生会舍不得呢,没想到这么果决,就好像……从未动心过一样。”
韩冰说这话时,唇里呼出的热气带着嘲意,在司焕狼狈的眼帘下蒙起一层淡淡的水汽。
“五岁时,我母亲就说过,我的命只属于自己。”
沈青恩看向司焕,幽幽道:“我将抹杀一切对我有威胁的人。”
韩冰鼓掌称赞的同时,侧眸睨向沈青恩,余光瞥着他的神态。
冷白如瓷的脸上溅着一滴鲜血,并无任何的情绪波澜,平静且嗜血。清冷绝美,眸底冷冽透亮,将这满地的血色完完整整的收入眼中。
美的惊心动魄。
冷的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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