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雾轨,她必须压抑心中的感性,遏制住那份希望。
“母亲,露娜和我相依为命,活在过去的阴影中。没错,这个比喻很恰当。月球上有一位伟大的生灵赋予万物生命。它在遥远的过去创造出一个时间结界,我和露娜母亲就待在里面。这五年,等于马国十年。我一直尝试说服露娜放弃仇恨、面对现实。摆平月球战乱后回小马国主持政局,稳定民心。露娜她,还是不愿意。母亲,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魔法圣器上的灯光闪耀两次。一次偏暗,一次偏红。几只萤火虫排成一列,像是冥冥黑夜中挑灯寻找出路的旅途者,经过雾轨的身边。雾轨轻轻抬起蹄子,放在灿烂的亮光下,安全地护送他们离开这里。一只萤火虫从队伍中间飞出来,围绕雾轨前翩翩起舞。
“母亲,你说命运干吗要这样捉拿我。爸爸走得早,你一匹马把我拉扯大。我想飞出云中城谋求更好的生活,你坚持让我留在学校里当一名元素教师。你说我心底质朴,无法应对外面复杂的社会。哎,你上半辈子含辛茹苦地照顾我病重的父亲。下半辈子你又把毕生的心血全扑到我身上。好不容易看我能独立了,能赚到金币报恩了,你却突然病逝了。离世前你希望我找个好男孩嫁了,可我却没能做到。我孤零零地走了,又活了。时间仿佛横跨了半个世纪。我是谁?我在哪?天空被撕裂,日月同当空。我觉得好伤感,好难受。浑身虚弱。来月球以后,露娜待我不错,白天出去采摘野果,钻井打水;晚上回来熬汤,炒菜,悉心照料我。我尝试和她讲讲小马国十年期间发生的事,可露娜表情始终严肃得像一张冬瓜皮,熬不烂。她说自己想找一个宿敌去复仇,又想接济其他小马进来避难。这样来来去去,露娜公主守在秘境森林,五年之久。”
萤火虫飞去,魔法圣器的灯光逐渐黯淡下来。雾轨起身,将魔法圣器缓缓地从平静的水面上剥离开来,然后雾轨用魔法捏起冰晶薄片的一角,吐出一口气。冰晶薄片在寒冷气息冲击下,先是落到草地,冻住几根野草。随后,冰晶从初始核心开始扩展,逐渐吸附水蒸气并形成一块大冰疙瘩。迅速冻住整个花坛。在冰块最高点处,一簇水晶魔花蓬勃生长,含苞绽放。它即一朵雪花,又是一座玲珑剔透的冰雕。
“母亲,我看出来露娜心中有伤口。我有针,却找不到线去缝合。如果我俩一直待在这,外头的战乱始终平息不了。可能我得先替露娜走出森林,动用魔法赶走灰烬军团的夜骐。能帮夜之子一点算一点。对了,明天有个男孩子会来。他会鲑鱼跳,还能踩枪尖而不受伤。可能露娜不在乎他,我在乎他。我听森林里的狼群说,他是某个神灵的转世。接触过魔法。因此,我一定要传授他如何使用魔法。我会陪他一起和灰烬军团战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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