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浑身僵硬地站着。
蜘蛛鬼的口器张大，轻轻咁住徐思的皮肤，还不忘安慰她：“放心，我没有牙齿，只能把你一口吞下去，不会痛的。”
徐思屏住呼吸：“可是老师，我的表现应该没有那么糟糕，您不能这么做。”
还没有天理了。
如果她真的表现很糟糕她也就认了，当然她肯定会反抗，只是现在她明显也没有那么糟糕，这个蜘蛛鬼就是有私心想要吃掉她。
太可恶了。
徐思咬牙，暗骂这个该死的蜘蛛鬼，如果她还有机会出去的话，她一定要拿杀毒喷雾把整个宁市的蜘蛛都清理了！
她发誓，现在蜘蛛就是她最讨厌的东西！
蜘蛛鬼丝毫不在乎徐思的情绪，用用前足挑起徐思的下巴：“可怜的孩子，我怎么做了？”
“只是吃掉你而已，这对鬼怪来说很正常。”
“我太饿了，希望你能谅解一下，而且你的表现确实你前面几位同学里最差的。”
吃掉前面几个它可能会被规则反噬丢掉小命，但吃掉徐思，顶多是受点伤。
鬼怪，最不怕受伤了。
而且，它总觉得，徐思可能是个人类。
它用黑漆的眼珠观察着徐思，细细打量着她。
鬼怪的视力并不好，也难以靠视力分辨人类与同伴的区别，往往都是通过嗅觉来捕猎猎物。
但在怪谈的初始期，属于人类世界的规则会保护人类不泄露身份，只要她们不受伤，一般不会被发现身份。
“没有牙齿，你咬我就不会痛了吗？”徐思问，简直都要气笑了。
她记得小时候隔壁班某个同学，抓蜘蛛被咬，嗷嗷哭得全校都能听见。
蜘蛛鬼轻笑一声，没有什么情绪，锋利的前足微微用力，即将划破徐思的皮肤。
白千秋目光一凝。
遭了，绝不能让徐思真的受伤！
白千秋猛地站起来：“老师，教导主任可能快来了。”
蜘蛛怪的动作一顿，漆黑的眼珠看着白千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前足离开了徐思的脸颊。
白千秋松了口气，徐思劫后余生，把匕首重新塞进口袋里。
好好等死是不可能好好等死的，就算死，她也要捅上蜘蛛鬼一刀。
蜘蛛鬼的心情肉眼可见地不好，对徐思说：“你先下去吧。”
徐思走下讲台，对白千秋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接下来的是10号同学的表演。
慢慢地，半个班都轮了过去，蜘蛛老师后面也没有再找茬，但显而易见，它的心情越来越糟糕了。
它不敢对江宁发火，对一些普通学生发火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徐思拿到了午餐劵。
午餐劵入手冰凉，灰白色，摸起来略微粗糙，但质感却很轻薄，正面刻着一行字“福兰高中10元午餐代金券”。
她翻到背面，上面有更细的一行小字。
“哈喽，你好，亲爱的人类，我在看着你呢，可以猜猜我是谁，猜对有奖。”
徐思猛地回头。
背后空荡荡，几个鬼都在认真上课，似乎没有谁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莫非这午餐劵上的字只是故意在吓她？
徐思狐疑地回过头，对上正笑嘻嘻的蔡季，差点吓了一跳：“hi~徐思同学，可以借我根铅笔吗？我的铅笔太短了不好写。”
徐思看了它半晌，看得蔡季摸不着头脑，才把铅笔借给这个没心没肺的鬼怪。
蔡季拿到铅笔，说了句谢谢，转身继续写写画画。
徐思继续盯着卡片上的小字。
江宁看着蔡季绘画本上的画：“你还会画画。”
蔡季笑：“对啊。”
江宁看着它，疑惑：“你为什么故意吓她？”
蔡季的目光闪了一下，故作不解地问：“我吓谁呀？我这么弱小，只能被欺负，哪里欺负得了别人？”
江宁抬手，渐渐靠近它。
蔡季目光落在那冷冰冰的笔尖上。
经过江宁手中的钢笔，早已经不是普通的钢笔，被这么碰一下，可会要掉他半条命。
它连忙说：“我真没有吓她！”
它发誓。
它只是偷偷看见了上面的一行字，看那个人类到处找人的样子不忍心让她失望而已。
“我很忙的。”蔡季强调说，“才不是故意吓她的。”
江宁看着它，搞不懂蔡季在想什么。
【这个鬼怪好奇怪。】
对比周围其它的鬼怪，蔡季虽然实力弱小，但也显得太聪明了一点。
这明显不会是个普通鬼怪。
它敢打包票，就是刚刚的班主任，十个加起来脑子都不够一个蔡季的。
蔡季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地干自己的事。
系统对江宁发出疑问。
江宁：“纸条是蔡季写的。”
系统大惊失色：【它写的？】
【但是这不应该是高级鬼怪的职责吗？】
蔡季这实力明显对不上啊，说它是弱鸡，都抬举了它。
江宁：“它很不一样。”弱是弱，但某方面也挺强，比如说隐藏，险些把她糊弄过去了。
或许，也可以考虑考虑把蔡季拉去当个副部员工了。
BOSS它当不了，打打杂还是很不错的，比如混入玩家扮演人类。
这么想着，江宁对蔡季多了几分关注，发现它正在画的是蜘蛛。
江宁看到它的画，脑子里浮现刚刚的语文老师：“蜘蛛原来没有牙齿吗？”
逃生游戏里的蜘蛛全是乱七八糟的，不仅有牙，还有一口或者几口钢铁好牙呢。
她听语文老师说自己没有牙，本来也没放在心上。
蔡季咧嘴笑：“是啊，人类世界的蜘蛛都是没有牙的。”
说完，蔡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它一个鬼怪，怎么可能知道人类世界的蜘蛛长什么样？
它看江宁表情没有异样，以为她还没发现，连忙补救：“是生物课本上这样写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江宁观察着蜘蛛鬼，翻开生物课本，找到一只和这个鬼怪相似的一只蜘蛛——黑寡妇。
仔细看看，长得还挺像的。
这让江宁不禁陷入沉思，从蔡季的长相性格和蜘蛛鬼的长相还有这个生物课本来看，这个怪谈居然是讲逻辑的。
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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