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下去的羽毛显然起了作用,随着水花四溅,一具脑门顶着白色羽毛的溺尸宛若出水芙蓉,将背影留给岸上人,莫名其妙在湍急河流上做了个扭曲的姿势,不消一会儿,溺尸便又浅下水渠中。
叶恒先前眼看着老究施法,并非清楚三下九流撑船水鬼,但只要照搬老究先前的动作做,那就准没错,方才潜下去的溺尸多半是去请船的。
接着又把手里头七根羽毛浸泡在水中,不过一会儿再松手,“哗”得一声,漂浮在泡沫上的羽毛下沉,从中浮出七只自以为花容月貌宛若出水芙蓉的溺尸来。
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这七只溺尸和先前那只差不多,出水后鸟毛或有的插在耳根处,或有的插在发丝中,总之出水后老背对着叶恒,做出扭曲得不能再扭曲的动作,不消一会儿又潜下去,不见踪影。
叶恒看得惊奇,脸上频频浮现错愕的表情,自己召水鬼的方式没错啊,上来的也明明白白是溺尸,和老究之前弄出来的那五只差不了多少,但总觉得又差了点......
目光又不经意间瞟道鸭子,白颊黑雁与叶恒四目相对,歪着的脑袋转的飞快,还没眨眼,更来不及伤感自己的羽翼,两只脚蹼疯狂扑哧,忙着朝后倒退。
好家伙,看到鸭子连续的动作,叶恒认为已经破案了。
想来这些水鬼是用鸭子的羽毛招来的,和这鸭子脱不了干系,多少得沾点......
此刻水上的泡沫全然消弭,只余下昂首的青铜玄武,屹立在湍急水流之中。
接下来只消等待船来便可,回头望了眼南天门所在的位置,看到一片的漆黑,白玉浇筑的南天门完完全全藏匿在黑夜之中,看不清状态。
叶恒脑补出那扇紧闭的大门,上面雕画尺幅千里,一派修仙盛世景象,在门后,还有六株不知来历的树木,自己连见都没见过......
老究既然想让自己出来,有他的理由,那鬼将臣呢,鬼将臣也同意把自己留在外面?
想来答案是绝对的,老鬼的行为捉摸不透,可他不止一遍问过自己是否还要继续下去,下面是极度危险的,就按照老究留下来的第一张纸条来看,字里行间尽是体现后面的危险,否则“行将就木”一次就说不通了。
老究既然认为自己活不长了,那害死他的会是谁?
一想到这,叶恒浮想联翩,或许是老鬼,还是下面的东西,亦或者是陈拓?
陈拓!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人的名字,这才发现自己真正在黄泉下,知晓的东西微乎其微,周庚大阵未能解释明白,老究陈拓二人和周庚大阵的关系不清不楚,还有......
还有涂鼎在城墙出现的时候说的话,涂鼎在那团迷雾里看到了什么?李业怀疑老究,究竟怀疑什么?李业难不成要加害老究?
还有自己在左边的水渠旁,看到的那几个充满生机的苔藓,显然是有人提前到足过,谁承想还没推断清楚,涂鼎就触碰了城墙的机关。
究竟是谁到足过,叶恒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
一个个问题跃至他的心头,很难说清楚,想也想不明白,可能只能凭借着老究留下来的另外一张纸条,才能解释得明白吧。
这底下藏了太多太多未知的秘密,像是老究手握烟斗吞云吐雾出来的烟气一样,里面藏匿的东西被笼罩,自己探索的就好像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这下子,叶恒感觉到有些不同的地方,并非是自己有什么不同,而是自己所在的黄泉变了,原先仅仅以为只是一个探宝的密地,此刻在他心目中显得浩渺。
船愈发地逼近,耳轮中传来溺尸哼哧卖力的声音,以及鸭子微弱的叫喊声。
“船到了。”
叶恒只觉得袖子被人拖拽,回头便看见光头胖娃娃立在自己身畔,悬浮于半空中,面色单纯地看着自己。
叶恒三下五除二毫不费力地爬上船,顺带着把鸭子这块肥肉也抱了上来,木珏仍然牢牢拴住鸭子颈部,避免它乱跑,光头胖娃娃跟在后面,漂浮入船中。
在船内,叶恒望着石舟内壁,鼻头只觉得一酸,或是这一路太过辛劳,经历太多凶险,终是能走出这片阴沉的黄泉,踏足外面光丈的大地,心中雀跃伴着积压的疲惫同时迸发。
长舒了口气,叶恒不顾鸭子的白眼,一把将它拉倒自己身边,就这样静静地倚着石舟一角,叶恒将手里头仍然绽着微光的先火折立在一边,照亮石舟内壁。
而后又从自己背后取出了另外一根一模一样的先火折,撕开团在外面的纸条,先火折一甩,刺啦声伴着强光凭然照亮又迅速暗淡下来,直到一个能接受的亮度。
叶恒抓鸭子的那只手握住先火折,另外一只手依靠中指大拇指将蜷成一团的纸摊开,在光亮下看清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求人的事,当着面说出来有些碍口,不妨先写在纸上。”
第一行的文字幕入眼帘,叶恒先是吃惊,这开头的话与前面那张纸,根本牛头不对马嘴,难不成还落了根先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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