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解药……是您自婆罗带回的?”孙骁摸了摸脑袋,出声问。
“自然不是。”莫辕风忽的神情倨傲,那模样仿佛瞪了一眼插话的孙骁。
“制成这药的人都无计可施,所以解药是我研制出来的。”
“当然,如何制成的此物,就是我要讲的这个故事了。”说到这里,方才还满脸自负的莫辕风便神色凝重起来。
“话说晋雍有一女,身份尊贵,地位不俗,却与你们楚颖男子相爱。”
莫辕风正式的故事刚开头,戾风便知晓他想说的是什么了。
他知晓三月前太子中箭后,莫辕风这般及时的出现便不是偶然,加上他救人之后又匆匆离开,直到一月后带着解药重新出现。
仿佛就像按照着计划一般。
戾风怀着心中疑问,继续听了下去。
“那女子的爱人,便就在三月前西境之战中,由于女子身份原因,其叔父以她父亲长兄为挟,令她背叛爱人,而她在无奈之下也就顺从了其叔父的命令。”
“当然,导致她下定决心的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其叔父告诉她,若她不肯,他便用血狂之药对付楚颖军队。”
“我也听闻过此事。”谢予迟忽的开口:“在那一战中,晋雍曾对楚颖士兵使用仅凭吸入便可引发血狂症的药,可这药似乎并无效用。”
“这药的确是假的。”莫辕风扯出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可那女子毫不知情。”
见戾风忽然脸色发白,莫辕风继续开口:“她为了救下心爱之人,主动求我尽快研制出解药,可我其实隐藏了一个秘密。”
“解药不是制不出来,但需要试药对象,而她,就拥有那个世间唯一的药人体质。”
莫辕风掩饰眼底哀色,压低了声音:“她的药人体质与我徒儿渊源甚深,早些年间,她曾同我徒儿一同流落至蒙汉,当时她被蒙汉人下了毒药,生命垂危,我徒儿年少不更事,竟将血狂之药给她服下,后来他们二人逃离,那女子意外进入天山境内,在极寒的环境下奇迹生还。”
“我不知到底是她先前服下的毒药,还是因为极寒的环境,才致使她并未产生药物副用,也就是血狂症,但她的体质的确抑制了血狂。”
“在那女子的逼迫下,我无奈说出了事实,她未有迟疑,立即提出试药之请。”
回想起那一月,莫辕风忍不住心悸。
郁烨本就多病缠身,靠着一口药续命,却硬要坚持试那对她身体伤害极大的药。
那时她将对准谢予迟的箭射出,手便抖地不成样子,面色死一般惨白,似乎是一路流着泪走回来,她泪眼斑驳,颤着声跪在自己身前。
“求你,去救他。”
后来得知郁广冀还是对他们用了药,郁烨更是如死灰般,一度曾想过自缢而去。
于是莫辕风将一切全盘托出,出于私心,他隐去了她是药人之事。
但郁烨是何等聪明,她忽的想起自己曾因救阿囚而沾染过血狂病人的血,却没有发病,就连本身治病强身的作用都未曾起效。
接着她便知晓自己就是那绝无仅有的药人。
莫辕风不愿拿她试药,但架不住郁烨以死相逼。
她拿着剑置于脖颈,言之凿凿:“若你不让我试这药,我便立即血溅于此,但你若是让我试,我尚且有一线生机。”
无奈之下,他便开始让郁烨试药。
这过程中,为了尽快研制出解药,本需几月的药剂用量,郁烨几乎都是成倍的服用。
她日夜不息,如此害怕吃药的她,却在试药时未曾走过一丝迟疑。
那药剂的初始副作用是巨大的,郁烨吃下之后要不是整日整夜的发高烧,要不就是浑身产生尖锐刺骨的疼痛。
一碗药尚且如此,更不提几十碗入体后的折磨。
她烧得神志不清或是疼得无法忍受之时,常常咬破了下唇都未吭一声,只是双手将她腰间挂着的墨玉取下,放在手里攥得死紧。
有时不堪忍受,也会情不自禁地低喃出谢予迟这三个字。
只是当时无论她如何呼唤,他都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边。
意识朦胧间,脑中又会不断回想起长箭没入胸口那一幕,于是似箭穿透自己的心脏般,胸口处的痛感异常深邃清晰。
那人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尽管双眼不可视物,但之后的情形莫辕风却仿佛历历在目:“后来,她嗓子被药坏了,身体各处出现因长久试药而引起的药纹,更不妨说她本就虚弱的体质,再遭受这般折磨,解药终于制出,她却已至穷途末路,吐血久久未止,我无意间按上床榻,触手一片湿濡,侍女告诉我,她吐出的血几乎染红了整条被褥,往后几日,她卧于床榻,濒临气绝。”
“可我怎么让她这般死去!明明上天对她有这么多不公!”
莫辕风置于身后的双拳紧握,眼瞳中气愤与痛苦交织纠缠:“我倾尽毕生所学,用上一切能续命的罕药,只为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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