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脚下的石洞前,白衣剑客双手抱胸,把长剑夹在怀中,再配以这地狱中的一股股阴风吹来,吹的他那一头长发与白衣摇曳不止,还真点剑侠风骨了。
“您看见没,咱真小瞧了这家药铺,没想到连一个区区的僵尸都有如此血性,有趣呀有趣。”
头顶“巨屏”中,正在实时播放老隍的道统被阎君巨掌碾碎后,硬生生凭着自己那一身金刚不坏之躯死死抱住陆之道的大腿哭喊着“还我儿子”。
赢勾手中的酒杯刚才被他一怒之下自己捏碎了,索性拿起酒壶对着壶口咕咚咕咚来了个底儿朝天。
“哎哎哎?您给我留点啊?”
“痛快,痛快,这才痛快吗。”
“怎么,您也觉得这同德堂里的人杰鬼雄各个都是有意思的人吧?”
赢勾虽然现在已经沦为了看客,或者叫朝代更迭的见证者,只不过,从看客的角度出发,如何看这场戏是一说,如何看好这场大戏就又是一说了。
若是从最初的意识形态中去看待,同德堂如今代表的是蚩尤一派,那蚩尤便是五千年前阻挡炎黄二帝一统华夏的最大障碍。同时,也是他赢勾最大的对手。
但话又说回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五千年的立场那叫政治立场。如今是何年月,莫说上古的炎黄二帝了,只怕现在的年轻人,除了那些三分钟牙签小鲜肉外,还真不记得列祖列宗了。
再者,胜者王败者寇,炎黄二帝赢了,最终才有了人皇,才有了华夏五千年历史。
可若是人蚩尤赢了呢?
其实,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上头拜的是谁还真没那么重要,无非就是该耕种,耕种;该过日子,过日子罢了。
除了五千年的政治立场外,赢勾很难去给蚩尤大帝再贴上什么负面标签。
论文攻武略,当年无论是黄帝还是炎帝,在单独面对蚩尤的时候,都败的很惨;论真正留给世人的文化,就连他轩辕黄帝的名着“内外经”都是从人蚩尤那儿偷来的。
再不济,人也算是老熟人不是,合着只许你十殿阎罗昏庸无能,腐朽到了骨髓,蚩尤传人就不能行天道,取而代之了?
“您可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心里发毛,您该不会……要……要……”
赢勾指着头顶的巨屏问钟馗道:“当年击败他的,我当属首功吧?”
“没毛病。”
“可为何公孙轩辕却把我贬到了这阿鼻地狱守着这份凄冷?他自己走后,有把我压在这座亲手缔造而出的泰山脚下呢?”
“嘶……”钟馗皱了下眉,这话他可不敢接茬儿了,阴司到底是菩萨的阴司,他也到底是四大判官,哪怕活的再洒脱,再是看不惯这黑暗无边的次序,有些话也不该从他口说出去。
“怕了?你钟馗到底也有怕的时候啊,我还真当你这小子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呢。”
钟馗伸手进裤裆里,又暗戳戳地拽出一壶酒来,他很有礼貌地给赢勾倒满,然后却被无情地推了回来。
“您是醉了吧?”他很希望刚才听到的是赢勾的酒话,因为他守了赢勾一千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位阴司黄泉下的囚徒,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你可知为何菩萨去上边看戏了吗?”他知道钟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所以不等他捧哏,自言自语道:“因为他不瞎,他看的清天道。”
说罢,赢勾张开嘴,口中溢出无边的幽冥鬼气,鬼气凝结在一起,朝着头顶的那道弧形瀑帘涌了上去。
……
武烈河东岸半山腰处,一众人杰鬼雄谈笑风生,还真有种春游团建的既视感。
阴阳玄道:“看见没,看见没,咱还真小瞧了这家药铺,连个小小的落魄城隍都如此有血腥,有趣,有趣呀。”
崔珏板着脸道:“玄道这话本座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区区落魄城隍?那可是本座亲授的道统,徒子徒孙,怎么,本座在您面前数落吴家主不是给您听听?”
嗖……噗嗤!
吴双挥起七星刃,一刀切掉一块卤牛肉,夹进了崔珏盘子里。
“呵呵,开玩笑,就是打个比方嘛。”
这能同日而语吗?你那徒子徒孙什么成色?人家的徒子徒孙又是什么成色?那是上古煞魁星转世,当今阳间第一人杰。
阴阳玄道可是知道自己这位增徒孙的臭脾气,赶忙打岔笑道:“说归说,二位还真就这么看着?毕竟蚩尤真魂还未觉醒,再等下去,咱这条大船没等靠岸只怕就沉了。”
魏征:“咱的确不适合下场,但,子玉兄,那可是你的私生子呀,就这般绝情吗?”
“……”崔珏。
能翻篇不了?我就问你们一句,到底还能不能翻篇?一个梗一直用有意思吗?
嘿,还别说,你特娘的魏征真是个人才,这梗管用呀!
“姓魏的你再提私生子的事我跟你急!不过话说回来,那老小儿怎么说也算是阳间最后一个城隍了,要是就这么没了,我还真有点心疼。”
魏征继续补刀:“你确定真的不是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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