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瑶甩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比比划划,嗯了一串。
小密探笑容灿烂极了,“哦,您怕弟兄们编不好莲花落?您把心放肚子里,咱们东厂的弟兄会的可多了。这点小事难不倒咱们,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裴锦瑶略一颌首,专心擦起桃木剑。
正如小密探所说,收服那鬼物多多少少给她挣了些脸面。即便求不来雨,应该不会有人丢臭鸡蛋臭腌菜。
这样一想,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
东华门外比过年还要热闹。
冰雪饮子,桃圈梨圈,鲜果点心,凉茶包子应有尽有,就连贾婆子也来凑热闹,大白天卖起了荷叶饭。
吴大守着两担炊饼糖人章旁边吆喝,“炊饼,好吃的炊饼。”
郭正特意换了身布衣,与任东阳站在背阴处,五六个长随将他俩护在中间。
“诶,你是押的裴神机使输吧?”郭正问道。上朝的时候他就注意任东阳了,这老小子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任东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点点头,道:“是啊。买的不多。一百两而已。你呢?”
“我买她赢。”郭正捋捋胡须,伸出一只手比了比,“五百两。”
任东阳咋舌,“你把体己银子都押上了?好大手笔。我就没你这份魄力。万一让嫂夫人知道你宁可拿去押注也不给她买胭脂水粉,定要让你睡书房。”
郭正哈哈地笑,“赢了就请官妙手为我家先祖画一幅绘像。”
“官妙手进京了?什么时候的事?”任东阳略感诧异。
“你不知道?“郭正瞪圆了眼睛,”是裴家请他来的。路费吃住全包。”
任东阳再次诧异,“裴神机使的裴家?”
“正是。你不要小看裴神机使。她母亲出自金陵韦氏。她父亲当年也是京城颇有名气的才子。”
“才子……你这一说,我有点印象了。”任东阳拧着眉,“裴……莫不是在昌明书院读过书的裴庭武?”
“正是正是。你也知道他?”郭正颌首,“想当年他那幅峰下醉吟图,上元节时卖了整一千两银子。”
任东阳捻着胡须,“是他啊。后来他再没有画作流出。”
“他摔了腿,改行商了。”郭正道。
“可惜了。”任东阳叹惋的摇着头。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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