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冷护法,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方才的说法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没有问题……”
萧痕宇下意识地否定了乔清澜这满载着疑惑和几分不安之色的揣测,又怔神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方才嘴角一扬,似是十分用力而勉强地勾起一道笑容,沉声说道:
“少盟主,您和秋夫人真的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嗯?”
乔清澜有些不明所以,忍不住迅速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我和我娘,很像?这不是废话吗,好歹也是一对亲母女,这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总会有长得相似的地方的。不过要说到一模一样嘛,从小到大,乔清澜还真的从来没有自别人的嘴巴里头听到类似的评价。就连娘亲偶尔盯着自己看的时候,也总爱说自个儿全身上下就只有身高和这两瓣嘴唇长得最像她老人家,其余的地方,尤其是眉梢眼角,反而更像爹爹。
当然了,等到乔清澜再长大一些,懂得自己对着铜镜照自个儿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眉眼有哪里跟自家那个除了在戏台上以外总是温厚老实的爹爹长得像了。就连性子都相差甚远,乔清澜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展现出可以帮助爹爹管理戏班子的领导风范,而爹爹身为正牌的戏班班主,有时候说话的底气甚至于还比不上自个儿的小女儿。
不过有道是女大十八变,乔清澜没有觉得哪里很像,也没有觉得哪里很不像,生活中,自己的喜好也有许多同老爹相仿重叠,有时候无意间的些许小习惯,亦是与老爹不谋而合。再怎么说,毕竟自己是女子,而父亲是七尺男儿,幼时或者眉眼之间还能依稀看得出与家父相同之处,等到长大了,要是还长得像一个粗犷儿郎,只怕自己就真的登不得台了。
然而,眼前的萧痕宇口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的,是自己和母亲一模一样。
是自己太久没有照镜子了,还是当年的秋夫人远走之后易了容?
“您或许不知,属下第一次见到秋夫人的时候,秋夫人也曾经这样同属下说过。”
乔清澜呐呐地嗯了两声,却又后知后觉一般地重复着问了一声:
“说过?说过什么?”
“秋夫人当年同属下说过,如果属下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尽管可以开口问她,不必拘束紧张,只要她答得出也能说的,肯定不会瞒着属下。”
“哦……啊?”
萧痕宇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乔清澜再度一愣之下,这一次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也终于恍然大悟,完全明白了方才那种诡异的寂静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了。
原来,萧痕宇和冷子晗觉得自己与母亲一模一样,并不是指长相,而是指方才无意之间脱口而出的那番话。想想也是,如若他们真的是觉得自己和他们记忆当中的秋夫人长得一模一样,那么绝无可能到得现在才察觉到这一点,不说自己第一次误闯到堂口暗门之前,被他们发现的时候,一干人等就应当讶异了,就算是萧痕宇也见过自己两回,早该有此惊叹了。
想不到当年自己的母亲也说过这样的话语,而且看看眼前这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就连脸上的神色变化都如此高度同步保持默契的模样,便足以晓得当年自己的母亲绝对不止在一个场合,一个时间里,同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语。
说不定她在面对着每一个第一次有机会接触和交谈的盟中之人的时候,最后都会习惯性地加上这么一句话,而十分喜欢让自己新认识的朋友想问什么便问什么的母亲,或许在每每说出这般言语的时候,她内心的想法也和自己没有太大的不同。
“那……兄长当时问了母亲什么问题?不方便说就罢了,没事儿。”
乔清澜本人的兴趣渐渐被勾了起来,尤其是当她发现,在她自己的记忆当中,母亲从来都不曾同她说过类似的话语的时候,这份儿兴致就愈发浓郁起来了。
“少盟主说笑了。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只是当时属下年幼,少不更事,说出来只怕要叫少盟主笑话了。”
似乎是被乔清澜这一问勾起了埋藏多年的儿时往事,萧痕宇的脸上悄然浮现出一抹缅怀和追忆之色,还带着丝丝孺慕与温柔之意,那自是想起当年一派天真烂漫的自己,还有宠溺而柔和地看着自己,不厌其烦地回答着自己听起来就十分幼稚的问题的义母。
“当年属下问秋夫人……为什么只肯收属下做儿子,不肯把芍虹也收了做女儿。”
“芍虹?”
乔清澜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当下又是一顿,与此同时,萧痕宇已经迅快地给出了答案:
“芍虹是我从四岁的时候就认识了的朋友,她是一个中级刺客和盟中婢女留下的女儿,在我未曾被秋夫人收为义子之前,她与我的地位相仿,年龄相近,所以我们两个总是一块玩儿,是很好的朋友。”
当年萧痕宇被秋夫人收为义子的时候还不到十岁,从四岁到十岁,大约五六年的光景,正是孩童时期最为纯真无邪,最不带任何私心杂念地交朋友的年纪。父亲是中级刺客,母亲是婢女,可想而知,那位芍虹姑娘在盟中的地位肯定不高,说不定生活也很拮据,萧痕宇或许是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很可怜,才会跟高高在上的秋夫人提及要收她做义女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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