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吃我一枪……
李睿半点都不慌,稍一勒马调转过马头,奔于贺拔允之前,就如贺拔允在后急追,李睿在前急逃。
他扔掉马缰,只凭双腿控马,口中高喝:“第二箭,射你槊杆……”
回身便是一箭,只听“笃”的一声,似是千蜂出巢,“嗡嗡嗡”的一阵怪响。
赫然一看,槊杆上竟真的钉着一支箭,还在不停的颤动?
贺拔允眼皮狂跳。
如此箭术,便是以骑射着称的高车部落中也闻所未闻?
“第三箭,射你马腿!”
听到这句,贺拔允被骇得头皮发麻,猛的一勒马缰。
但显然已是迟了,猛听坐骑一声长嘶,前腿一曲,竟往地上跪去。
贺拔岳急中生智,双脚飞速脱蹬,顺着惯性往前一扑,又猛的打了个滚。
不得不说能被元士维选中,确实有过人之处:等落地起身,竟还没丢了枪和弓?
“第四箭,射你双眼……”
贺拔允猛的低下了头。
李睿慢下了马速,围着贺拔允转起了圈圈:“那就射你双手,射你双脚……这里总无甲叶挡护吧……”
贺拔允又羞又气,恨不得骂娘。
心中一横,索性将枪与弓往地上一丢,颇为光棍的说道:“某认输总行了吧?”
听到李承志高喝“回来”,李睿才不情不愿的收起了弓。
就如风中凌乱,跌了一地的眼球。
“这是李睿,与方才那李聪是亲兄弟,只是李旅帅的车夫?”
“还是马夫……旅帅之坐骑,便是由其侍弄……”
“还负端茶倒水、掸灰擦靴……分明就是仆从,但弓一在手,怎就如养由基再世?”
元演斜睨着他:“你做何解释?”
“下官从未说过他是马夫或是车夫,只是无人问过而已……”
瞅了瞅侍立在侧的李睿李聪,李承志呵呵笑道:“其兄弟二人皆为下官之心腹:兄为下官征战于泾州时的亲卫幢帅,弟则为斥候幢帅……死于他二人手中之贼,至少近千之数……
依下官设想,本是由他二人教授众虎贲骑术与箭术,如此看来,不教也罢……”
元演喏动了一下嘴唇,却辩无可辩。
杀贼近千?
莫说他了,将其领军之时,麾下及亲卫所斩之敌都算上,都没有杀过这么多。
不说骑术,只是李睿这一手射术,与禁中专侍皇帝事从游猎的射击校尉怕也是不呈多让。教一伙纨绔,岂不是绰绰有余?
元谳等人呆若木鸡,看着李睿与李聪,心中萌生出一丝悔意:这可是奔战一线,累杀千敌之将。不提骑术与射术,只传他们一些阵前搏杀或保命的经验与秘决,就够他们受用了。
多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不耐他兄弟二人被人当猩猩看,李承志挥了挥手,让二人退下,又喝问着元士维:“还有一场,比是不比?”
元士维面色如土,早无半点如之前踌躇满志。
只是如奴仆一般的两个家臣,且其中一个还残着一只手。但甫一照面,自己精挑细选之将竟不是其三合之敌?
那被传的神乎直神的李承志,又该是何等的勇不可敌?
认输?
不可能!
翟清已死,翟方已残,李承志却连一根毫毛都未掉?
这些高车虎贲就地就能背弃自己。
这些时日以来的心血白费不说,更是恶了元演、元渊,甚至会让陛下心生不满……而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拼了……
元士维紧紧的咬着后槽牙:“为何不比?但我等深知李旅帅之勇罕有人敌,故尔可否准我等以多敌一?”
方才还称我李承志是徒负盛名,此时又成了罕有人敌?
还要不要脸?
李承志冷声讥讽道:“莫不如,我让尔等一百三十余人一拥而上可好?”
元士维眼珠一红:“你不敢应?”
“呵呵呵……”
李承志笑出了声,“元士维,切莫要激我。我算计着坑人的时候,你怕是连奶都没断……”
谋划多日,李承志竟不上当?
元士维只觉血直往脑子里冲,当即恼羞成怒:“我几岁,你又几岁……”
李承志冷笑不语,只等元士维有半个脏字出口,定然让他满脸开花。
但不等元士维出言不逊,突听刘腾说道:“准了?”
李承志都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个死太监,是故意的还是耳聋了?
元士维说的可是以多敌一?
想死,你自己上啊?
正要冷言讥讽,又听刘腾道:“至多以一敌四,不能再多了……且只可角抵?”
角抵……徒手搏击?
也很危险的好不好……
嗯……不对?
这死太监素来讲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极少明着得罪人,今天怎突然转性了?
李承志犯着疑,不由的多看了两眼,瞥见刘腾眼珠忽转,好似在往城上乱瞄,顺眼一看,竟见城头有人举着号旗,好似在往城下施令?
能让刘腾言听计从的还能有谁?
李承志双眼猛突。
元恪啊元恪,你这是看戏看上瘾了吧?
你还不如让我步战呢。只要一刀在手,何人能近我李承志身周三尺?
心中想着,他又道:“还不如以兵刃搏之,至少有甲护身?”
“不准!”
刘腾直盯城墙,似是在看旗语:“穿甲也可,但只能角抵……”
要求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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