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予河西所定的军礼,有多长时间未见了?
心中感慨,又听元演急声问道:“李承志,你为何就敢断定你这家仆必胜,万一失手呢?”
李承志长吐一口气,看着跪于马下的李聪,悠声叹道:“下官哪有什么必胜之算?他自以为余生已残,心若死灰。故而才想便是死,也要将仇报了……我若不应,他此生必如行尸走肉,故而,还不如让他放手一搏……”
元演听的直呲牙:“便是废了又如何,只是一介家仆而已,你竟如此放任?”
李承志轻轻一笑,坦然道:“卫将说笑了,我与他同为李氏之后,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就如中郎与卫将一般,再差也是族兄族弟,何来的家仆之说?”
要不是刘腾就在一侧,元演都想骂一声放屁。
是这样的论法么?
该拿陛下与我等做比喻才对?
看看皇帝,对待宗室,有时还不如对待家奴……
一众李氏家臣却激的心头火烫,不由自主的就挺直了腰。
李聪被感动的眼中泛起了泪花:“郎君待仆恩重,臣无以为报,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何需挂在嘴上?
真要有挡刀的时候,李松父子、李亮、李睿等兄弟,怕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滚起来吧!”
李承志冷哼了一声,一指李睿:“轮到你了……郎君我也懒的聒噪,只有一句:不论胜败,全须全尾的回来就行!”
说着一顿,又露出了一丝狞笑:“莫说如你兄弟一般,敢飞身扑敌这般冒险,但凡让敌贼近了你三丈之内,就莫怪郎君扒了你的皮……”
刘腾、元演好不奇怪,就连久不作声的元渊都一脸狐疑。
不让其近敌三丈之内,那这仗还怎么打?
觑到李承志眼中的寒意,知郎君已被李聪激起了火气,李睿心里直叫苦。
李猴儿,你这个混帐王八……
“仆……遵令!”
匆匆一拜便飞身上马,李睿催马于校场之中,高声喝道:“祖居李慧远(李睿的字)在此,何人敢来一战?”
四十余个李氏家臣心中突的一烫,全都瞪大了眼睛。
只觉一股热血直往头上涌,李聪脑中“嗡”的一下,连脸都木了。
“好贼子……爷爷怎就不知报一声名号再打……”
都还没嘟囔完,猛觉头上一痛,再抬眼一瞅,竟是李承志抽了他一鞭。
“白痴,莫不是被药迷糊了?”
盯着一手持弓,一手夹箭的李睿,李承志恨不得扑过去抽他一顿。
便是真刀真枪,至多也就是圣前比斗,又非阵战斗将,你报什么名号?
“某贺拔允来也……”
还真有敢应的?
真是一对棒槌……
正暗中讥讽,又听元渊道:“此乃龙城县男贺拔度拔之子,甚性敦厚,定是受同族胁迫才无奈从之,能不伤之,就莫伤之……”
龙城县男,又是高车族,且姓贺拔?
李承志心中一动,默默一算:“他弟弟,莫不是叫贺拔岳?”
元渊奇道:“贺拔岳是其三弟,才只十岁,你怎知道?”
大名鼎鼎的关陇集团第一代首领,我怎可能不知道?
贺拔岳与高欢同为尔朱荣之重臣,宇文泰便是其心腹。贺拔岳被高欢暗中挑?暗害后,宇文泰纠其旧部,为其报仇,之后继承其衣钵,才奠定了北周之国基……
不过贺拔岳才只十岁,且自己异军突起,想来不一定会有六镇之乱,也就更不会有尔朱荣兴盛壮大的机会。那高欢宇文泰等自然就如明珠蒙尘,一直蒙下去……
李承志随口敷衍道:“只是偶听他人提过,说其甚是聪慧,堪称神童……也请中郎放心,某已喝令于他,不得近敌与三丈,应是伤不到的……”
结果他话音还未落,猛听贺拔允一声惊呼:“哎哟……”
众不无不大惊:两人明明离着还近十丈?
李睿慢慢催着马,就如散步一般朝贺拔允迎去。但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慢。
只听“绑绑绑……叮叮叮……”的乱响,箭如连珠之势,箭箭都不落空,每一支都敲在贺拔允的甲胄之上。
至多还有十步,李睿就停住了马,高声喝道:“郎君有令,不许我近你三丈之内,但何需三丈?某第一箭射你盔缨,看仔细了……”
口中呼喝着,李睿竟又催起了马。待战马小跑起来,他才举起了弓。
众人无不心生狐疑:这可是骑射?
若是步射,五十步内射中杏核者大有人在,但在骑战中,能射中马头都能称之为神射。
何况贺拔兵全身着甲,便是被射中也伤不到啊?
猜疑间,只见一矢有如流星,直擦贺拔岳头顶而过。贺拔允虽看不到箭射到了哪里,只能“嗖”的一声轻响,盔上也再无重响传来,却能看出面前飘下来的几根丝线?
真射中了盔缨?
贺拔允心中一惊,哪还敢待在原地不动。猛一夹马,直奔李睿而去。
便是你的箭射的准,射的快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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