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更加伤心。
墨时玦靠在沙发椅背上，心里第一次萌生出对现实的无力感。
“我竟然无颜以对叶昇，可笑吧？”
束景，“她不是孩子，也知道可能有去无回，但还是去了，证明她有心理准备。她不想一辈子活在蓝溱的包袱下，才会去冒险。”
墨时玦，“她欠的情，我可以帮她还，没必要扔下我。爻山之战，虽非我本意，但也是我对不起她，我想弥补，可她不给我机会，她就这么恨我吗？”
束景，“你……你尽力了，你的修为也耗损不少，如果小叶子恨你，她不会借用凌妖斧削沫的神力把你推出去，你明白的，她最后这么做，是对你喜欢她这件事做出的回应。”
墨时玦神色无光，许久，才说道：“只要她还在轮回中，我还会找到她。”
他用了几千年知道了她有变成凡人的机会，又用几千年才找到她，一万年的孤独算什么，只要她还有机会转世，再孤独两万年，他也愿意等。
“束景，你回去休整休整，我还要继续找她。”
墨时玦慢慢的上楼而去，全无往日的精神抖擞。
束景除了叹息，别无他法。
没人能开导墨时玦，除非叶初芯复活。
但这个世上没人能做到。
墨时玦走到叶初芯房间，她出门很急，因为是半夜离开，连窗帘也没有拉开。
甚至连被窝也有些乱，好似它的主人才刚起的样子。
床头柜上，还有一张纸条。
“我去扔掉包袱，你等我。”
女孩娟秀的字体，跃然与白纸上。
她在书写的时候心情很轻松，也相信自己能回来。
她都这么自信，他为什么不能坚信一定能再次找到她？
墨时玦拿着字条，倒在床上，被子上还有她的气息，闭上眼睛，她的样子还栩栩如生。
……
离开的姬清感到脚下的重量，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责备道：“你还有脸跟着我？”
苗十七不说话，抱着他的脚也不松手。
姬清摇摇头，也任他抱着。
湛蓝的天空，一缕游丝不知该往何处去，或许应该在漫无目的飘荡后消散在云际中。
姬清不失时机的飞向这缕半透明的游丝，用灵力把它收入手心中。
苗十七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姬清的神色由焦急转为心疼，然后又是悦然。
“清道长，你刚才在干什么？”少年懵逼的看着他。
姬清心情好到无法形容，一边回道观，一边应道：“没干什么？”
“别骗我，刚刚我看见你把一透明的东西抓手里了。”苗十七抱紧他的大腿。
姬清看他一眼，“小眼神挺好使。”
苗十七的猫耳朵被风吹得呼呼啦啦的，恭维道：“道长眼神最好，不然怎么能在漫漫云海中看到那细小的东西。”
姬清，“苗十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叶初芯死了，你怎么不难过？”
苗十七，“在一日村，见到姐姐伤成那样，我已经很难过了。但出来后，看见道长眼睁睁看着她消散在卦阵空间，也没有多难过，还有心情讽刺别人，当时我就觉得应该跟你走。”
姬清，“你这只猫挺聪明的。”
苗十七，“所以，刚才透明的游丝是姐姐的灵气？”
“你认为是就是吧。”姬清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轻快。
“姐姐可以活过来？”苗十七的尾巴也缠上了姬清。
“不确定，只能试试，有失败的可能。”姬清对这种成功率只有一半的事懒得很严谨。
苗十七不说话了。
姬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道观上方盘旋两圈后，姬清带着苗十七落地。
岳彤高兴的迎了上来，问道：“道长可安好？”
姬清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刺激自己体内的灵力时受了点伤，养养就好了。”
苗十七从姬清脚上下来，他已没有法力化成人形，只能仰望着头，问姬清，“你什么时候能让姐姐活过来。”
姬清低头看向他，“急什么？不是所有神族成员都有重生机会，我这里的法术也不能保证有重生机会的神族都能活过来。并且天意已经给过她机会，这一次未必能行。”
苗十七听得云里雾里，“道长的意思就是你学艺不精，没把握呗。”
姬清瞪了一眼这只不会说话的猫，“我会学艺不精？知不知道把这一丝灵气培养成精灵，然后再次让她变回人形有多难？”
苗十七，“不知道，所以道长赶紧做给我看看。”
姬清只觉得在对牛弹琴，“你急什么，都说了很复杂。抓到了她仅剩的一丝灵气，还需要与她有缘分的植物让她栖身，同时，她还需要特殊的养料供她根须营养，助她修炼。”
这么复杂，猫十七感到以姬清的生活习性，至少要十年八年后才能准备好这些工序。
“你怎么不问了？”话已经说到关键点，姬清就等着他往下问呢，这货居然闭嘴了。
苗十七甩了甩头，“我都没听懂，还问什么？”
“没用的东西。”姬清低声骂了一句，往花园而去。
岳彤没有打扰他们说话，只在姬清往花园去的路上才说道：“蓝溱的情况有些不好。”
姬清大步往前，“是灵珠的问题。”
岳彤不解，“鲨鱼族的灵珠会咬人？啊，不对，是咬他的根须？”
姬清看一眼这个笨女人，又看了看紧跟自己的苗十七，无奈的摇摇头。
想他天资聪颖，就算物以类聚也应该引来些聪明点的，怎么一个个都笨得无可救药。
“蓝溱不是神族，但是蓝荼却倾尽海底所有圣物换一次他儿子的重生机会。古往今来，这种例子不是没有，但都以失败告终。之前也告诉过蓝荼，他也不介意没了儿子也没了圣物，所以蓝溱扛不过去，我也不办法。”
岳彤点头，“如果他能扛过去，是不是也不算鲸族的一员了？”
姬清，“当然，他已经没有了元神，要么为魔，要么……”依附神族，可惜这个选项，目前没有。
说话间，两人一猫已经到了花园。
一株鬼兰，蔫哒哒的在盆里垂着枝丫，好像几天没浇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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