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颜仔细地观察他的脸色，连他方才眼中那抹惊慌都放在了眼底。
无论如何，她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方才秦封辰在她即将要爆发的时候唤了她一声，那声音竟与莫渊有十分相似，她不禁有些恍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莫渊？
她这一路走来，脑海中不断闪过和莫渊相识相知的场景。
第一次遇见他，他救了自己，是在离秦王府不远处的小巷……
后来，十里亭附近的湖畔，那时候她想来找燕儿，之前除了同秦封辰说过自己有约，其余人并没说过……莫渊到底是怎么知道她就在那里的？
还有后来，柳权带人来大闹将军府，莫渊彼时也在，就在云家人处于下风的时候，大理寺却突然派人来抓柳正阳！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若是没有上头发话，仅凭几个老百姓联名状告，就能劳动大理寺吗？而这个上头又是谁？
还有这一次，跟在她身边的是莫渊的暗卫风影，倘若风影想要报信，也应该是给莫渊，可是秦封辰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一切的一切，疑点太多，她也不得不怀疑。
柳舒颜想到这里，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她不能再往下去想了，想得越多，破绽越多。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相信的莫渊会欺骗自己，他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也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他怎么可以欺骗自己？
秦封辰此刻的呼吸极轻，柳舒颜如此聪慧，是不可能一直被他蒙在鼓里的，他又何尝不想摘下面具，同她说出事情的真相？可是她今日已经受了这么多刺激，倘若自己在这个时候再刺激她的话，他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惧怕和担忧的只是她的安危。
柳舒颜见面前的秦封辰迟迟不语，突然朝他伸手，想要摘下他的面具。
可是那青葱如玉的手还没触碰到他的面具一角手腕已经被他握住了。
秦封辰突然凑近她，声音低沉魅惑，一字一句地道：“云璎珞，你是个有未婚夫的人，你就这么想嫁给本王么？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婚夫，嗯？”
柳舒颜红唇紧紧地抿着，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秦封辰，她正要说话，可腰却被人挟住，秦封辰竟直接揽腰将她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若是从前，柳舒颜定然要挣扎怒骂，可是这一次，她却异常平静。
她越是如此，秦封辰就越发慌乱，忍不住提醒她道：“说啊，你未婚夫又该当如何？”
他话音一落，柳舒颜十分平静地道：“那我就不要他了。”
“……”
柳舒颜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秦封辰的脸便沉了下来，身体也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他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得出来她话里的意思。
倘若秦封辰就是莫渊，那她就不会要他了。
心没有由来的变得慌乱起来，一股莫名的悲凉从心头涌起，自己怀中的这个女子，真的好狠好决绝。
他久久地沉默着，柳舒颜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下沉，就在此刻，她又伸手探向了他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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