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信这世间除了应声附和的人,也必然是有一群内心分明的人,我所发愿,所行,本就是为了帮助这些与我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在薄情的世界深情的活。”
“净秋,做人二字难否?”
“难!难!难!”
“难在哪里?”
“难在,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怨憎会,还有最大的无常之苦。”
“譬如?”
“譬如这马新贻,世人说他,营营一世,上下钻营,勾结匪类,欺瞒朝廷,坑杀兄弟,当的上一个不忠不义不仁之徒。”
“可在我们看来,马新贻进士出身,任职知县,后来跟随袁甲三平叛,后来攻下庐州,任庐州知府。
再后来敌军又攻下了庐州,他被迫下野,
袁甲三又带他复起,攻克庐州,最后一路高升,直至两江总督。”
“这千百年后,我真怕世人以为这马新贻就是一个不忠不义不仁的无耻之徒啊。”
“他为两江百姓恢复自这多年来叛乱造成民不聊生,十室九空的狼藉,又抑制了湘军的恶行,为湘军所不容。”
“你说,到底谁说的才是对?”
陈净秋问苏惕,苏惕默然不语。
“我没有诸葛孔明的才华,做不到子房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但我知道,人这一生,做的是对是错,世人说了不算,唯有地府生死薄记载的清清楚楚,马新贻有没有偷兄弟的妻子,有没有背信弃义,他是不是一个好官,做没做为国为民的大功德,那都是他自作自受。”
苏惕跟陈净秋是这样讲的,陈净秋哈哈大笑,“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我们人活在这个世上,其实绝大多数还没到可以选择,舍生取义,或者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地步,甚至说,我们没有这个机会。
但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做的便是,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子柔不妨与我秉烛夜游,去那天台,何需待明日?”
苏惕听陈净秋这样讲,不由得感慨,当年李白说,这天地对于万物而言,不过是一家客栈,你我都是客人,这里何时是我等的家呢?
所谓的时间,又不过是朝代的客栈,朝代相比于时间,就如同万物于天地一般。
“那叫上清风明月,我们乘车赶路。”
苏惕哈哈大笑,拉着陈书往客房走去。
此时明月皎皎,恰如天心,圆圆如玉,高悬天幕。
月下风吹松动,水抚莲台,人声几句,蛙声一片。
一路还算顺畅,到了龙泉庵已经是深夜。
谁想寺门大开,有一年轻小和尚正在门口蹲着小睡。
苏惕拿下一张披风,轻声叫醒了小和尚。
小和尚看到苏惕,揉了揉眼睛“你们终于来了,师兄让我等了好久,你快点进去吧,师兄在禅房打坐。”
苏惕听的一惊,转又想到什么。苦笑一声,为小和尚披上披风。
拜请小和尚带路。
陈净秋和清风明月跟随左右。
小和尚看了看披风,觉得甚是暖和,笑着带他们去往禅房。
带到后便去关门,带清风明月准备好了今晚住宿的客房。
便去休息了。
苏惕和陈净秋通报过融镜法师后便坐在禅房外的石桌上等融镜法师出来。
过了片刻,一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禅师披着海青,走了出来。
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和尚。
苏惕看到融镜法师身后的和尚,便心知是自己想见的人了。
“我今日还跟德清说,有两位贵客到访,他下午还看了看周围方圆十里,没有客人要来这边坐坐。和我说没有人来,我便和他约好此刻知晓。”
融镜法师呵呵一笑,看着德清和尚说道。
苏惕和陈净秋起身对着两位禅师拜了拜。
四人坐在石桌上。
德清和尚面带愧色,跟融镜法师道歉。融镜法师摆了摆手。
苏惕心有疑惑,但隐而不发。
陈净秋出声问道“老菩萨可有教于我二人。”
融镜法师呵呵一笑没有回答陈净秋。
苏惕便出声道“弟子见到了两位法师,本有许多话想说,但此时此刻,却又说不出了。”
融镜点了点头“你还年轻,有那么长的路要和你走。你当初阴差阳错,和德清结了一些缘份,想必你是有话对他讲,而非找我这个糟老头子咯。”
苏惕惶恐连呼不敢,解释道
“弟子本是道家的小童,后来有幸伴随天尊听经闻法,后来修行,勉勉强强得了个强名的境界。后来落下破绽,补不上去,便反省是当初的路走岔了。
后来人间轮回,托了天地与诸佛菩萨天尊帝君的福,有幸苦海回身,早悟兰因,断恶修善,五戒三皈。
如今因缘具足,有幸见到您,还望您不吝赐教。”
融镜老法师呵呵一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指了指苏惕胸口。
苏惕低头看向老法师所指的地方,有一颗心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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