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更一的分析，得知不仅黎损就连林尤金也只是某些人用来对付他们的棋子时。
不太宽敞的船舱内，瞬间弥漫出了一股压抑的气氛。
伏特加也很气愤，再次怀疑到中富礼次郎的身上，并一枪托砸破了黎损的额头。
疼痛使得吐真剂削弱的那部分大脑活性被刺激唤醒，黎损“嗷”地惨叫一声，双手捂住额头，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涌出。
伏特加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对方，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我再问你一遍，礼次郎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他跟那些海盗是怎么勾结的？要是再敢隐瞒一星半点，我现在就把你的皮扒了！”
“……”
(?_?)……自己都已经暗示组织里有内应，咱们就不能把嫌疑人的范围再稍微扩大一些？
哪怕你就着前不久的‘卧底名单’事件，怀疑一下波本和基尔呢？
这要是换成琴酒，被勾起清除卧底的欲望后，只怕这会儿早就开始问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哦，你是伏特加，那没事了……
叶更一默默收敛思绪。
其实，他之所以让伏特加审问黎损，也并非是打算趁着琴酒不在，准备好好考察一番对方的能力，而是单纯觉得既然伏特加从一开始就对这场走私任务有所了解，或多或少总能想到些自己在缺少情报的当下，无法分析出的信息才对。
但现在看来……应该说好在自己对伏特加本来就没什么期待吧。
这边，黎损被伏特加的暴力行径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那杀了伏特加之后呢？”叶更一冷不丁地打断了伏特加的刑讯逼供。
啊？
闻言，伏特加和黎损一下没能反应过来。
“伏特加若是死在船上，你这个中富海运越南区的负责人只是跑去美国，恐怕还不够吧？就不担心事情败露后被我们报复？”
叶更一指了指那名已经昏死过去的海盗，继续说道：
“难不成，你的底气是靠这些没信誉的家伙保护你和家人的安全？”
吐真剂的确在发挥出效果后，能够诱导被注射者在尽可能减少思考的情况下，吐露出心声。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被注射者说出的信息就完全真实。
好比在睡梦中感到无比真实的情景和事件，清醒后却觉得格外荒唐一样。
同样的，绝大多数人在药物麻醉的状况下，反而会比正常的时候更容易受到提问者的暗示影响，从而产生记忆偏差做出错误的答复。
叶更一深知这一点，所以刚刚才会打断伏特加那番与其说是在刑讯逼供，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屈打成招的行为。
“黎损，听着，在你决定对我们动手的那一刻起，这颗脑袋就不属于你了。”
叶更一蹲下身，抓住对方的头发迫使其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对方布满血丝与惊恐的双眼，故意用放慢的语速道：
“但如果你能主动配合，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让你家人免受牵连。当然……你还有很多时间考虑，但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去想着到底该怎样说才能骗过我，因为每过15秒钟，我找到你的家人后，就会剁掉他们的一根手指、脚趾……”
“哦，差点忘记提醒你，现在已经过去了10秒钟……”
“11……”
“12……”
“13……”
“14……”
“等等！”
黎损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挣扎，最终还是抢在叶更一报出‘15’前，带着哭腔喊道：“我想起来了，我说！之、之前林尤金私下找我商量的时候，提到过要……要找个替罪羊，把所有事都推到那人身上，让组织的追查方向跑偏，可具体找谁，我……我真的不知道……”
一个能让组织把矛头都指向‘他’的替罪羊吗……叶更一微微松开手，依旧紧盯着他，眼神冰冷的仿佛能穿透人心：
“别急，再想想，他有没有提到过这个替罪羊的身份线索？或者说，他们打算怎么让这个替罪羊背锅？”
黎损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和着鲜血淌下，颤抖着声音说道：“没……没说，真的没有……他就只说了这么几句，我……我也不敢多问……”
“……”
叶更一默默感应了片刻，初步确认黎损没有说谎后，看向伏特加：
“听见了？有什么想法？”
性格使然，他还是希望伏特加能在听完黎损的叙述后，开动那颗平日里闲置的大脑，最起码在思想上跟自己站在一块。
以免在行动之后突然说上一句‘我不知道啊，是Icewine让我这么做的……’
伏特加果然很有想法，直截了当道：
“要我说，再过半天货轮抵达新加坡后，就让黎损去引林尤金那帮家伙露面，到我们预定交易的港口仓库，把他们全部干掉！顺带看看礼次郎那家伙到底老不老实，要是不老实，就一并解决掉，反正大哥也常常说有嫌疑的家伙直接干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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