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市的深冬,怀月江面上覆着层半指厚的冰,寒风吹过,冰面裂开蛛网状的细缝,发出 “咔嗒咔嗒” 的脆响,像是江底有什么东西在冲撞。一月初的天渊潮汐如期而至,夜幕降临时,江底涌出的淡蓝能量先是顺着冰缝往上渗,渐渐凝成细碎的光粒,没等众人反应,光粒突然炸开,化作漫天淡蓝的流萤,顺着 “锁潮阵” 的银砂纹往阵中央聚 —— 这潮汐比诸葛砚清推演的更强,也更狂暴。
潘安默站在阵眼中央的玄铁板上,脚下银砂纹泛着冷光,三枚天渊玉碎嵌在阵眼,正随着潮汐节奏高频震颤。他左手握墨渊剑,剑鞘上的 “墨渊” 二字被淡蓝流萤映得发亮,玄铁母的冷意透过掌心往经脉里渗;右手腕涂着沈春雨特制的 “凝劲膏”,药膏里掺了雪莲粉和天渊玉碎末,刚涂上去时是冰凉的,此刻却顺着腕脉往丹田涌,化作一股温润的暖流,试图抚平内劲的躁动。
“潮汐能量比推演的强三成!” 诸葛砚清蹲在阵边,手指飞快调整银砂纹的角度,指尖冻得发红,却不敢停,“默子,你别硬接,用内劲引着能量绕带脉走,要是觉得撑不住,就喊我!”
刘昊然握着长枪站在阵外西侧,棉服领口沾着雪粒,枪尖对着江面方向,眼神警惕:“我和苏雪已经清了周围三里的妖兽,不过这潮汐太怪,说不定会引更强的过来,你专心冲阶,有情况我第一时间喊你!”
苏雪站在东侧,指尖凝着层厚重的白霜,比平时厚了近一倍 —— 她特意加强了冻劲,以防突发状况:“阵外的‘挡妖纹’已经激活,玄铁刺能挡住四阶以下妖兽,要是来了五阶的,我会用‘霜缠诀’缠住它的四肢,给你争取时间。”
沈春雨背着药箱站在两人中间,手里攥着个莹白的瓷瓶,里面是刚炼好的 “稳脉丹”,瓶身被他的手捂得发烫:“这丹药能强行稳住内劲逆行,不到万不得已别用,会伤经脉。要是内劲乱了,先试着用护身符的暖意顺,实在不行再捏碎丹药。”
潘安默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细针扎着疼,可丹田处的暖流却越来越明显 —— 那是药膏的效果,也是胸前护身符的呼应。这护身符是他穿越后就带在身上的,里面的天渊玉碎末是诸葛天算早年留下的,此刻遇着潮汐能量,竟自发散出微光,顺着皮肤往经脉里渗,慢慢裹住躁动的内劲。
他试着按诸葛砚清说的,用意念引导潮汐能量往带脉走。带脉是他冲六阶的关键,五阶时总卡着层半透明的薄障,平时内劲撞上去只敢轻轻碰,此刻被淡蓝能量裹着,薄障竟开始慢慢软化,像被温水泡软的蜡。内劲顺着带脉流转,每过一处之前卡顿的节点,就有细微的痛感传来,像有细针在扎经脉,可痛感过后,内劲流转得更顺,连丹田都跟着发胀,像是在被慢慢撑开。
就在这时,江面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冰面裂开一道两米宽的口子,淡蓝能量瞬间变得狂暴,像失控的水流往阵里冲 —— 比诸葛砚清推演的强了近五成!潘安默没防备,被能量冲得晃了晃,内劲瞬间乱了,原本往带脉走的能量突然岔向经脉,喉咙里泛起一阵甜意,差点呕出血来。
“小心!是暗殿残留的影蚀能量!” 苏雪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急意。潘安默睁开眼,果然看到淡蓝能量里掺着丝缕黑紫,那是上周鸦天狗虚影消散后没清理干净的影蚀毒,被潮汐能量引动,正顺着他的经脉往丹田钻!
影蚀能量一进经脉,原本软化的带脉薄障突然反扑,像重新变硬的蜡,死死挡住内劲,甚至开始往回挤 —— 要是被薄障和影蚀毒夹在中间,不仅冲阶失败,经脉还会被震伤!
“默子,用墨渊剑吸!” 诸葛砚清急喊,手里银砂笔飞快在阵盘上画了道 “引邪纹”,“我帮你把影蚀能量往剑那边引!”
潘安默立刻反应过来,握紧墨渊剑,用意念催动剑的玄铁母特性。剑鞘瞬间泛出青光,玄铁母像有生命似的,开始主动吸扯影蚀能量 —— 黑紫的毒丝顺着他的手腕往剑上爬,剑鞘上的 “墨渊” 二字亮起,将毒丝一点点绞碎、吸收,化作剑身上的一层淡黑光晕,又很快被潮汐能量冲散。
可影蚀能量刚被吸走,带脉的薄障又开始反扑,比之前更硬,内劲撞上去像撞在铁板上,丹田的胀感越来越强,像是要炸开。潘安默咬着牙,额角的汗滴在玄铁板上,瞬间冻成小冰粒,他试着用之前百晓通说的 “顺着剑意走”,让淡青剑意缠上内劲,再往薄障撞 ——
“嗡 ——”
墨渊剑突然发出一声清鸣,剑鞘裂开道细缝,淡青的剑心虚影从缝里飘出来,像片小小的柳叶,悬在潘安默身前。剑心刚显形就开始不稳,黑紫的影蚀毒还剩丝缕缠在上面,让剑心忽明忽暗,连带着潘安默的内劲都跟着颤。
“剑心显了!别让影蚀毒毁了它!” 诸葛砚清的声音带着激动,手里银砂笔更快,“我用‘净邪纹’帮你清毒,你专心用内劲稳住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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