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叮叮当当的开山声和基地里日夜不停的锤打建设中飞快流逝。通往煤矿的公路,在数百名乡亲和朱琳带领的队员们共同努力下,像一条土黄色的巨蟒,顽强地向深山腹地蜿蜒挺进。
两个特高课间谍小岛和井上,如同阴影里的鼹鼠,每日更换隐蔽点,用望远镜记录着工程的每一个进展。他们看到坚硬的岩石被乡亲们用最原始的铁钎、大锤配合烈火焚烧后泼冷水的方法层层剥裂;看到沉重的石块被众人用撬杠和绳索挪开,装进卡车运走;更看到那个让他们机关长咬牙切齿的支那女人——朱琳,几乎每天都出现在工地上。
她不再是那个穿着得体、指挥若定的“老板”或“指挥官”。她挽起袖子,扎起裤腿,戴着粗糙的劳保手套,脸上、身上常常沾着泥土和汗渍。她和大伙儿一起抬石头、抡大锤、平整路面,动作干净利落,力气竟不比寻常汉子小。休息时,她也不讲究,随意坐在土埂上,接过老乡递过来的粗瓷碗喝水,和人们说笑,听他们讲乡野趣事,甚至学着说几句蹩脚的本地土话,常逗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她的身影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是那样醒目,又是那样和谐。乡亲们私下都说:“这朱小姐,真不像个大家闺秀,倒像个能扛事的女豪杰!”“人家有本事,还不摆架子,跟着她干活,心里痛快!”
这份“痛快”和信服,转化成了巨大的劳动热情。公路的推进速度超出了朱琳的预期。
而在洛水河滩的基地里,另一场“工程”也在悄然进行。
刘军的目光,越来越频繁地追随着那个在尘土与汗水中依然熠熠生辉的身影。他巡逻时,会不自觉地在高处驻足,望向西山方向,哪怕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小点;他训练时,偶尔会走神,想起她指挥若定时的冷静,或是与乡亲说笑时那难得一见的明媚笑容。
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份情愫是何时生根发芽的。或许是在德国求学时,她以超越常人的毅力和智慧折服所有人的时候?或许是在智利硝石矿,她面对危险和阴谋时那份果敢与坚韧?又或许,就是那个奉天行动前的凌晨,在地窖昏黄灯光下,看到她疲惫睡去时露出的脆弱与肩上伤痕时,心中涌起的那股混杂着心疼、敬佩与强烈保护欲的复杂情感?
秦川最先察觉了老战友的异样。一次巡逻间隙,他顺着刘军的目光望去,了然地笑了,走过去拍了拍刘军的肩膀:“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收收心,还在执勤呢。”
刘军难得地脸一红,有些窘迫。
秦川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喜欢就去追啊!咱们朱琳姐又不是老虎。不过……”他摸摸下巴,“她喜欢啥,我可真不知道。这事儿,你得去请教我二姨和周嫂,她们兴许知道点。”
刘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这个在战场上冷静果敢、在训练场上要求严苛的硬汉,在感情面前却像个笨拙的少年。他鼓起勇气,找了个由头,开始小心翼翼地接近周嫂和秦氏。
起初是帮忙搬东西,然后是请教一些生活上的小事,最后才拐弯抹角地,红着脸问起:“周嫂,秦姨……你们觉得,朱琳姐平时……都喜欢些什么?”
周嫂和秦氏是何等精明的人,早就看出些苗头。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笑,却也由衷地为朱琳高兴。刘军这孩子,她们是看着他从德国回来的,人品正,本事硬,对朱琳也是真心实意地敬重和关心。
“琳琳这孩子啊,看着主意大,其实心思细,重感情。”周嫂一边纳着鞋底,一边似无意地说,“她不太在意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实在、用心就好。”
秦氏也接口:“是啊,这孩子从小要强,什么都自己扛。现在看着风光,肩上的担子可重着呢。她最需要的,可能不是送什么贵重东西,而是有个知冷知热、能并肩扛事的人,懂她,支持她。”
刘军听得认真,默默记在心里。贵重东西他没有,也知她不屑。并肩扛事,他早已是她的左膀右臂。那“实在、用心”……他琢磨了好几天。
就在他苦苦思索如何表达“实在、用心”时,通往煤矿的十五里公路,在初冬的第一场薄雪飘落之前,终于全线贯通了!当最后一车碎石铺平最后一段路面,朱琳站在道路的尽头,回望这条从无到有、凝结了无数汗水的新路,心中充满了成就感。有了这条路,煤矿的开采和运输将不再是难题,基地的能源命脉即将打通。
几乎同时,洛水河滩,在于大个子、朱式群、顾柏年等人带领下的兵工厂一期扩建工程,也宣告竣工!数排高大坚固的砖瓦厂房、配套的仓库、宿舍、实验室拔地而起,虽然内部设备还需进一步完善,但框架已然立起,足以抵御即将到来的寒冬,并为下一步的设备安装和生产打下坚实基础。
双喜临门,基地里洋溢着短暂的轻松喜悦气氛。初雪悄然而至,细碎的雪花给黄土高原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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