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攥着那沉甸甸的油纸包,何志文整个人都僵住了。
十万块。
在这个月工资刚过三四十块的年代,这笔钱简直像一座山。
普通人省吃俭用,得攒上两三百年才够。
而现在这堆红票子,就真真切切地压在他掌心。
“三哥!”
何志文的手抖得厉害,像风里最后一片叶子。
他几乎站不稳,腿发软,感觉不是拿着钱,是扛着一整座金矿。
这辈子,他从没碰过这么多钱。
怎么会……这么多?
三哥竟把这么大一笔钱,交给了他?
那不是钱,那是信任!
“超市前期投入大,租金、装修、货品、人工,哪样不得砸钱?”
林逸慢悠悠点头,语气淡得像在说买瓶酱油。
别看十万块在省城不算啥,搁到南方小城,顶多开个便利店。
可要搞超市?
没个几百万,连门都进不去。
“对了。”
林逸忽然想起什么,声音轻缓,“我让徐阳跟你搭档。”
“这小子在我这儿干活够踏实,也该放他出去闯了。”
“徐阳?!”
何志文一激灵,连声道:“明白了,三哥!”
他心里直冒酸水。
徐阳那小子,才跟了三哥多久?
回想当初,他跟周铁柱开那家御膳坊,装修费抠抠搜搜只敢要一千块,生怕花多一分。
结果林逸大手一挥,给了五千。
那阵子,他觉得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可现在五千块,连这十万的零头都算不上!
“回吧。”
林逸挥挥手,没多说。
“我明儿就去御膳坊,跟周老头说一声。”
何志文忙不迭应声。
林逸点头。
等那身影消失在院门后,林逸转身进屋,掀开床底铁箱。
钱还剩一大半。
挺好,总算动了一点,剩下的慢慢花。
这年头,存银行等于喂老鼠,利息赶不上纸币贬值速度。
再说,这么大一笔钱搁银行,存进去费劲,取出来更费劲。
他最烦这些琐碎事。
他有点怀念二十年后,手机一点,钱就飞出去,干净利落。
正准备躺下……
“砰!砰!砰!”
忽然,敲门声突兀响起。
“谁?!”
林逸皱眉。
这深更半夜,冷风刮骨,谁闲得慌来敲门?
除了江鸿承之外,别人也进不了这院子,更没这胆子。
“三哥,是我。”
门外,传来清柔女声。
林逸一愣。
唐雪芸?
不是刚让她去睡吗?
跑来干嘛?
孤男寡女,这要是被江鸿承撞见,明天院里就得传出他俩私通的八卦。
“有事?”
“我瞧见何志文走了,给您烫了脚水……给您洗脚。”
唐雪芸声音低低的,像雪地里飘着的柳絮。
“不用,回房去。”
林逸干脆拒绝。
“三哥……啊啾!”
一声响亮的喷嚏,冷得像冰锥子砸进耳朵。
林逸闭了闭眼。
这丫头在门外站多久了?
门吱呀一声,竟被推开了。
他忘了。
刚才何志文走时,门没有锁。
“呀!三哥,门没锁!”
唐雪芸抱着木盆和热水壶,探头进来,脸蛋冻得发红,睫毛上都结了霜。
林逸叹气,认了。
“我给您洗脚吧。”
她低着头,眼里水汪汪的。
“行吧。”
他撑不住了,坐到椅上。
唐雪芸眼睛一亮,手脚麻利地放下盆、倒水、试温,再轻柔地托起他的脚,缓缓放进热水里。
“水……烫吗?”
她抬头,睫毛忽闪。
林逸垂眼,心里一松。
还好。
大冬天她裹得严实。
要是夏天这姿势,他真怕自己心跳漏拍。
“刚合适。”
空气静了,只有水声轻响,尴尬如薄雾,在屋子里无声蔓延。
这大半夜的……传出去,他还怎么见人?
他看着那双纤细的手,在自己脚背上轻揉,指节微颤。
忽然间,他嘴角微扬。
原来,她也会怕啊!
唐雪芸嘴唇微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别怕,江老头他……他不会真说出去的……”
可林逸耳力好得吓人。
“江老头?”
林逸眉峰一动,“他说什么了?”
唐雪芸瞬间僵住,摇头如捣蒜:“没、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得了吧。”
林逸翻了个白眼,一针见血,“这老狐狸,憋的什么鬼主意,我一猜就透。”
他仰头,对着后院方向,闷声低吼道,“江老头!你阴我这一手,我跟你没完!”
后院里,江鸿承正瘫在藤椅上,收音机里咿咿呀呀唱着戏曲。
他眯着眼,脸上挂着一缕老狐狸般的笑,脚趾头都在陶醉地蜷缩。
……
第二天,清晨。
林逸一见江鸿承就板着脸,这老头心眼儿比筛子还密。
小丫头那么清纯,他竟教那些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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