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边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四人相对,心思各异,唯有那幽深的潭水兀自散发着不祥的阴冷。
白泽(轩辕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对岸那抹灼目的绯红上移开,转向身旁的青鸟(萧砚白),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润平和:“此地阴煞之气郁结,侵蚀地脉,需以祥和仙力疏导净化。”
他像是在对青鸟说,又像是在对自己重申此行的目的,试图将那因赤璃(江听澜)而莫名躁动的心绪压回冰雪之下。
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碎片——属于“大禹”的,对“共工”力量的强势掌控欲;属于“黄帝”的,对“蚩尤”那惊鸿一瞥后难以言喻的吸引……这些混乱的感觉,此刻都隐隐指向对岸那个魅惑近妖的九尾狐。
青鸟(萧砚白)微微颔首,琉璃般的眼眸扫过寒潭,清冷的声音如同碎玉:“煞气源头在潭底,似有异物盘踞。”
他的感知极为敏锐,瞬间便锁定了问题核心。
然而,当他的目光掠过对岸的赤璃时,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熟悉感,如同细小的冰刺,轻轻扎了他一下。
这感觉转瞬即逝,却让他冰雪覆盖的心湖泛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
这狐仙……让他想起了一些模糊的、关于忠诚与守护的执念碎片,仿佛在很久以前,他也曾这样……凝视过某个重要的存在?这念头荒谬而无稽,被他迅速压下。
“既如此,我等便联手探查一番。”白泽说着,指尖已然凝聚起纯净的白色仙光。“且慢。”
开口的是赤璃(江听澜)。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因白泽目光而掀起的惊涛骇浪——那目光,与他记忆中“大禹”的审视、“黄帝”的威严如此相似,却又带着一种令他心悸的、陌生的探究。他上前一步,琥珀色的眸子努力维持着平静,看向白泽,也……不经意地扫过他身旁清冷如雪的青鸟(萧砚白)。
在触及青鸟那淡漠的视线时,赤璃的心莫名一紧,一种类似“相柳”沉默守护、“青阳”温柔凝视的模糊印象一闪而过,带来一阵尖锐却短暂的酸楚。
“此乃南山地界,地脉异动,我狐族责无旁贷。”赤璃的声音尽量平稳,“况此地阴煞之气诡异,恐有未知风险,不如由我先行探查,更为稳妥。”
这番话,既是对白泽说的,也像是在对青鸟解释,更是在安抚自己体内因这两位上神同时出现而剧烈翻涌的、属于前世的混乱回响。
云翎在一旁微微蹙眉,觉得赤璃此举有些僭越,但出于维护,他并未出声,只是默默靠近。
白泽(轩辕靖)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赤璃。
他能感觉到对方话语中那份不易察觉的……维护之意?这让他心中那丝因前世碎片而产生的异样感更重。
共工的恨,蚩尤的复杂情愫,与眼前这狐仙试图划清界限却又忍不住靠近的姿态,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赤璃道友有心了。”白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依旧保持着距离,“然净化地脉,乃白泽职责所在。”
他再次强调了界限,心底却有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烦闷。
赤璃(江听澜)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不再多言,抬手构筑结界。
动作间,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青鸟(萧砚白),对方那完全置身事外的清冷,让他心中那点因熟悉感而产生的微妙期待落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怅惘,白泽与青鸟不再耽搁,开始净化。
白泽的仙力如同暖阳,缓缓渗透漆黑潭水。
青鸟则悬浮辅助,羽翼扇动间带来净化气息,目光却比平时更冷冽几分,仿佛要冻结那莫名躁动的空气。
然而,当白泽的仙力触及潭底核心时,异变陡生!
“嗡——!”
潭底暴戾的意志爆发,无数扭曲的黑色触手激射而出,分袭三人!
这攻击迅猛异常!
白泽眼神一凝,正欲抵御,却见一道青碧色的光影比他更快!
是青鸟(萧砚白)!他几乎在异动发生的瞬间,便已振翅而动,清冷的仙光化作最锋利的屏障,精准地挡在了白泽身前,将袭向他的触手尽数斩断!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姿态,仿佛这是烙印在他神魂深处的本能。
与此同时,另一道绯红身影也动了!
赤璃(江听澜)在触手袭来的刹那,九尾瞬间展开,绚丽的妖力屏障不仅护住了自己,更是不由自主地、分出了一股力量,试图去格挡那些可能波及到青鸟(萧砚白)侧翼的触手!
那动作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深思的、近乎本能的回护之意,仿佛在很久以前,他就习惯了与这道青碧色的身影并肩,或是……默默守护在其身后?
然而,他的妖力与青鸟纯净的仙光性质相异,这仓促间的“相助”非但未能奏效,反而引得两股力量微微冲撞,让青鸟的防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青鸟(萧砚白)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侧眸瞥了赤璃一眼,那眼神依旧清冷,却似乎多了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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