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天雕李应年约三旬,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身劲装外罩锦袍,腰悬长刀,气度不凡。他身后跟着十余名精悍汉子,个个太阳穴微凸,显然都是好手。
“李应兄弟!”青鹤真人上前一步,含笑介绍,“这位便是贫道提过的宋公明哥哥。公明,这位是河北真定府的李家庄庄主,李应兄弟,一手飞刀出神入化,人称‘扑天雕’,在河北地界极有威望。”
宋江连忙再次抱拳:“久仰李庄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此番落难北来,蒙李庄主不弃,收留相助,宋江与诸位兄弟感激不尽!”
李应爽朗一笑,上前扶住宋江手臂:“宋哥哥切莫客气!青鹤道长与焦木大师皆是李某敬重的前辈,他们推崇的人,绝无差错!更何况哥哥在汴梁不畏强权、力抗奸邪的事迹,李某早有耳闻,心中敬佩!今日哥哥与诸位豪杰光临河北,是李某的荣幸!庄中已备下薄酒粗食,为哥哥和诸位兄弟接风洗尘,请!”
说罢,李应挥手让手下牵来备好的马匹。众人虽疲惫,但见李应如此热情周到,心中都是一暖。上马后,在李应等人的引导下,向北而行。
路上,宋江与李应并辔而行,交谈起来。李应对汴梁近来变故颇感兴趣,宋江便捡能说的略提了提,重点自然是童贯、高俅一党与幽冥道、黑莲教勾结,迫害忠良,甚至以邪法祸乱宫廷之事。李应听得面色凝重,时而愤慨。
“不瞒哥哥,”李应叹道,“河北近年来也不太平。朝廷赋税日重,各地官员多有贪腐,百姓困苦。更有些地方,出现妖人作祟,或传邪教,或掘坟炼尸,闹得人心惶惶。官府要么无能,要么与之沆瀣一气。李某虽有些家业,也只能保一方安宁,对这天下大势,常感无力。”
宋江点头:“奸臣当道,妖邪横行,正是天下将乱之兆。我等虽势单力薄,却也不能坐视苍生受苦。此番北来,正是想寻一处根基,结交天下豪杰,积蓄力量,以待天时。”
李应眼中精光一闪:“哥哥志存高远,李某佩服!若不嫌弃,李家庄虽小,愿为哥哥暂栖之所。河北豪杰,李某也识得不少,如郓城县的‘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沧州的‘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还有那东昌府的‘没羽箭’张清等,皆是仗义疏财、武艺高强的好汉,或可引荐与哥哥相识。”
听到这些熟悉的名字(与此世人物对应或略有演化),宋江心中微动,这些都是水浒世界中梁山的好汉胚子。若能汇聚,当真是一大助力。他连忙谢过。
说话间,已来到李家庄。这庄子依山傍水而建,占地颇广,围墙高厚,箭楼林立,庄丁巡逻,戒备森严,俨然一座小型堡垒。可见李应家业雄厚,且乱世之中早有准备。
进入庄内,厅堂宽敞,酒席早已备好。众人洗漱一番,褪去征尘,齐聚一堂。虽都是落难之人,但此刻脱离险境,又得豪杰款待,气氛颇为热烈。李应殷勤劝酒,宋江等人也暂时放下心事,开怀畅饮。席间,林冲、鲁智深、张顺等人与李应庄上的教头、头目互相切磋武艺,谈论江湖见闻,很快便熟络起来。
酒过三巡,李应挥手屏退左右侍从,厅中只剩宋江一行核心与李应几个心腹。他正色道:“宋哥哥,诸位兄弟,今日既到河北,有些话须得说在前头。朝廷通缉文书,想必不日就会传到河北各州县。哥哥等人相貌特征(尤其是哥哥的白发异相),恐已绘影图形。李家庄虽有些势力,官府也要给几分面子,但若明目张胆庇护,恐生事端。”
宋江放下酒杯:“李庄主所言极是。我等绝不愿连累庄主与庄上弟兄。只需暂借宝地休整数日,打探清楚外界风声,便会离开,另寻隐秘之处安身。”
李应摆手:“哥哥误会了。李某非是怕事之人。既然敢接哥哥入庄,便做好了准备。只是需做些安排,掩人耳目。”他沉吟道,“庄后有一处别院,靠近山麓,颇为僻静,原是李某夏日读书练武之所,外人罕至。哥哥与诸位兄弟可暂居彼处,一应供给由庄内秘密送去。庄丁之中,李某已挑选绝对可靠之人负责联络护卫。对外,只说是庄主请来的护院教头或远方客商。”
“此外,”李应继续道,“哥哥等人可改换装束,略作易容。尤其是哥哥,这白发太过显眼,可用头巾包裹,或……李某认识一位老药师,擅制染发药剂,或许有法暂时遮掩。”
宋江摸了摸白发,苦笑:“有劳庄主费心。染发之事,暂且不必,我用头巾即可。”他这白发与龙纹乃是力量外显,普通药剂恐怕难以遮掩,强行染之或生反效果。
青鹤真人捻须道:“李庄主安排周详。我等确实需要时间休整,并打探两件事:一是汴梁方面追捕的力度与方向;二是花荣兄弟的下落。”
“花荣?”李应思索道,“可是那箭术超群的小李广花荣?李某似乎听过他的名字,原在清风寨,后来……听闻因故离职,下落不明。既然可能在荥阳、汜水一带,李某可派人前往暗中打探。那一带也有李某的生意往来,打听消息较为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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