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在杭州城西,依山而建,香火鼎盛。
王二狗站在山门前,看着络绎不绝的香客,感觉自己像是来郊游的——如果忽略他左胳膊上厚厚的纱布,和身上这件临时借来的褐色僧袍的话。
僧袍是秋月从静安坊厨房大师傅那儿借来的,说是大师傅当年在庙里待过,还留着旧衣裳。但尺寸明显不对——袖子长一截,下摆拖地,王二狗走路得提着袍角,不然随时可能踩到摔倒。
更惨的是,他早上穿得太急,把僧袍穿反了。背后的领子勒脖子,胸前的系带跑到背后,打了个死结,现在想脱都脱不下来。
“王大人,”秋月憋着笑提醒,“您这袍子……穿反了。”
“我知道!”王二狗咬牙切齿,“但系带在后面,我解不开!你帮我!”
秋月绕到他背后,试图解那个死结,但结打得太紧,指甲都抠疼了也没解开。
“算了算了,”王二狗放弃,“反着穿就反着穿吧,反正今天也不是来选美的。”
他提了提过长的袖子,露出缠着纱布的手腕:“走吧,找罗汉堂。”
灵隐寺很大,殿宇重重。众人穿过天王殿、大雄宝殿,一路问路,终于找到罗汉堂。
罗汉堂在寺院深处,是个独立的院落。青砖灰瓦,门口两棵古柏,看着就有年头。堂内供奉着五百罗汉,金身塑像,神态各异,或怒目或慈悲,排得密密麻麻。
王二狗一进去就傻眼了:“十八尊罗汉?哪一尊是第十八?”
秋月数了数:“从门口往左数,一排十尊,两排二十尊……第十八尊应该在这边。”
她领着众人往里走。罗汉堂里香客不多,只有几个老太太在跪拜,嘴里念念有词。
走到第十八尊罗汉前,王二狗抬头看——这是个笑面罗汉,肚子圆滚滚,手里拿着串念珠,笑呵呵地看着众生。
“肚子里藏东西?”王二狗围着罗汉转了一圈,“这怎么拿?总不能把罗汉肚子剖开吧?”
阿拙上前检查,在罗汉背后摸到一个暗扣:“有机关。”
他按了按,没反应。又拧了拧,还是没反应。
“会不会需要钥匙?”苏婉清说。
王二狗想起绢纸上的字:“‘金花名册,藏于灵隐寺,罗汉堂,第十八尊罗汉腹中’——没说要钥匙啊。”
“可能……”康王妃忽然开口,“和镯子有关。”
她从怀中取出那对镯子,对着罗汉的眼睛比了比:“你们看,罗汉的眼睛是闭着的,但眼皮上有两个小孔。”
王二狗凑近看,果然,罗汉微闭的眼皮上,有两个针尖大的小孔,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试试。”康王妃把镯子对准小孔。
大小正好。
她轻轻一按——
“咔哒。”
罗汉肚子上弹开一个小门。
里面果然有个油布包。
王二狗伸手去拿,但胳膊受伤,够不着。秋月想帮忙,但个子矮,也够不着。
阿拙正要上前,忽然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施主,佛门净地,不可妄动。”
众人转头,是个白眉老和尚,穿着袈裟,手持禅杖,正看着他们。
王二狗赶紧合十行礼:“大师,我们……”
“贫僧知道你们来取什么。”老和尚缓缓道,“三十年前,有位女施主将此物寄存于此,说三十年后会有人来取。今日,正好三十年。”
三十年前?那不就是静妃?
“大师,”甄笑棠上前,“那位女施主可有交代什么?”
老和尚看了她一眼,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女施主说,若来取物的是女子,便将此信一并交付。”
信是密封的,上面写着:“金花之主亲启。”
金花之主?是指静妃的继承人?
甄笑棠接过信,没立刻拆开,而是问:“大师,那位女施主……长什么样?”
“很美。”老和尚眼中闪过追忆,“眉眼如画,气质如兰。但眉宇间有忧色,像是……在躲什么人。她在寺里住了三日,日日来罗汉堂静坐。第三日留下此物,便走了。再后来……就听说薨逝了。”
他说得平淡,但王二狗能听出其中的唏嘘。
“多谢大师。”甄笑棠郑重行礼。
老和尚摆摆手:“物归原主,缘起缘灭。诸位施主,取了东西便速速离去吧。近日寺中不太平,常有陌生人来往,恐生事端。”
他说完,转身走了。
王二狗赶紧从罗汉肚子里取出油布包。包不大,但沉甸甸的,摸着像本书。
“先离开这儿。”甄笑棠说。
众人出了罗汉堂,没走正门,而是从侧门出去,绕到后山小路。
后山僻静,林木葱茏。走到半山腰一处凉亭,甄笑棠才停下:“就在这儿看吧。”
王二狗把油布包放在石桌上,解开。
里面果然是本书——或者说,是册子。蓝布封面,纸张泛黄,封面上用金粉写着三个字:“金花谱”。
翻开第一页,是序言,字迹娟秀:
“余,静妃周氏,感念金花卫忠心护主,特录名册于此。凡名在册者,皆忠义之士,望后世得此册者,善加庇护,莫负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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