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医盟的声名传到北疆时,恰逢匈奴叩关,镇北将军姜金率部驻守雁门关,连番苦战之下,军中伤病激增,更有不明疫症蔓延,军医束手无策。大汗收到急报,立刻派遣方晨携药前往支援——谁也没想到,此次北疆之行,竟让方晨与阔别多年的姜金重逢。
雁门关的中军帐内,血腥味与药味交织。方晨刚踏入帐中,便见一道挺拔身影正俯身查看沙盘,玄铁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正是姜金。他闻声抬头,锐利的眼眸掠过方晨,先是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笑意:“方兄?没想到竟是你赶来支援。”
“姜将军别来无恙。”方晨走上前,目光扫过他手臂上尚未愈合的刀伤,“军中疫症如何?我带了同源补元丹与避毒丹,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一阵爽朗的女声:“将军,西营又有三名士兵高热昏迷!”一道红衣身影掀帘而入,银甲映雪,眉眼英气逼人,正是姜金麾下赫赫有名的女将军秦玥。她见到方晨,脚步微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依旧抱拳行礼:“这位便是西域来的神医?劳烦你尽快去看看弟兄们。”
方晨点头应下,跟着秦玥前往西营。营中帐篷内,患病士兵浑身高热、咳血不止,皮肤泛着诡异的红斑。方晨诊脉后沉声道:“这是‘寒毒疫’,匈奴故意散播的毒疫,寒毒入体后凝滞气血,若不及时救治,三日便会殒命。”
他当即下令:“秦将军,麻烦你派人取来足量的炎阳草、生姜与烈酒;姜将军,请调遣士兵搭建隔离帐,避免疫症扩散。”
两人分工明确,姜金立刻传令布防,秦玥则亲自带人搜集药材。方晨在营中设下义诊台,一边用银针为患者刺血排毒,选取大椎、曲池等穴位清热解表,一边指导军医熬制“驱寒解毒汤”。姜金处理完军务,便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见方晨指尖翻飞间,濒死的士兵渐渐恢复气息,眼中满是赞许。
“当年你在江南为我疗伤,我便知你医术非凡。”姜金递过一杯温水,声音低沉,“如今看来,你早已超越当年。”
方晨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掌心,感受到铠甲下的温热,心中微动:“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倒是姜将军,多年镇守边关,风采更胜往昔。”
夜色渐深,疫症得到初步控制。秦玥巡营归来,见两人并肩站在营外,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竟透着几分难得的静谧。她走上前,将一件披风递给姜金:“将军,夜里风大,小心着凉。”转而看向方晨,语气带着敬佩,“方神医,今日多亏了你,否则弟兄们不知还要折损多少。”
“秦将军过誉了。”方晨笑了笑,注意到她虎口处的老茧与腰间的佩剑,“将军一身武艺,巾帼不让须眉,令人佩服。”
秦玥脸颊微红,刚要开口,却见一名士兵匆匆来报:“将军!姜将军旧伤复发,手臂无法抬起!”
三人立刻返回中军帐,方晨解开姜金的铠甲,只见他手臂上的刀伤已然裂开,伤口周围泛着青黑,竟是感染了寒毒。“是匈奴刀上的淬毒,与疫症同源。”方晨取出冰火莲佩,贴在伤口附近,“忍着点,我需用针灸逼毒。”
姜金咬牙点头,目光却紧紧锁住方晨。银针刺入穴位的瞬间,他闷哼一声,额上渗出冷汗,却依旧挺直脊背。方晨专注地捻转银针,掌心抵在莲佩上,引导温热的能量驱散寒毒,鼻尖萦绕着姜金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与铠甲的冷冽气息,心跳竟有些失序。
秦玥站在一旁,看着方晨小心翼翼的模样,又看了看姜金眼中从未有过的柔和,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半个时辰后,方晨拔出银针,伤口处的青黑渐渐褪去。“毒已逼出,后续每日敷药即可。”他收起银针,却被姜金突然抓住手腕。
“方兄,”姜金的目光深邃如夜,“当年江南一别,我总想着能再与你相见。如今你来了,可否多留些时日?”
方晨心头一震,对上他灼热的目光,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秦玥见状,笑着解围:“方神医,军中伤病未愈,正需要你这样的神医坐镇。不如等击退匈奴,我与将军陪你好好逛逛雁门关?”
方晨回过神,轻轻抽回手腕,脸上泛起薄红:“好,我留下。”
月光下,中军帐的灯火摇曳。姜金看着方晨的背影,眼中满是坚定;秦玥则望着两人,若有所思。边关的烽火尚未平息,寒毒疫的威胁仍在,而方晨与姜金之间尘封多年的情愫,却在这金戈铁马的背景下,悄然复苏。接下来,他们不仅要携手对抗匈奴与疫症,更要面对心中汹涌的情感,在家国大义与儿女情长之间,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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