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院特护病房的阳光,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二月的光透过双层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落在林薇白大褂的袖口上,映出她低头记录数据时,纤长手指的轮廓。
仪器的“滴滴”声突然变了节奏,不再是平稳的单调音,而是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林薇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病床上的人——陆狂的眼睫,似乎轻轻颤了一下。
她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呼吸都屏住了。
这是陆狂陷入昏迷的第三个月零七天。从最初医生断言“可能一辈子醒不来”,到后来的“或许能撑到寒假”,再到现在,高一第二学期的第三个月都快过完了,连窗外的梧桐都抽出了新绿,他依旧像个沉睡的孩子,任谁呼唤都不肯睁眼。
林薇放下笔,轻轻走到床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阳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能看到皮肤下淡淡的青色血管,还有唇角那道浅浅的疤痕——是上次跟3区打架时留下的,如今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
又过了几分钟,那长长的眼睫再次颤动,这一次幅度更大,像破茧的蝶,挣扎着要展开翅膀。
“陆狂?”林薇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试探着轻唤。
没有回应。
但下一秒,那双紧闭了三个多月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了。
先是一条极细的缝,透进些许光亮,带着茫然和混沌;接着,缝越来越宽,露出里面黑白分明的瞳孔,像蒙尘的星子被擦拭干净,一点点亮起神采。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好一会儿才聚焦,落在眼前那张带着惊喜和泪光的脸上。
“林……薇姐?”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清晰地传到林薇耳朵里。
“哎!”林薇猛地应了一声,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落在白大褂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想笑,嘴角却抖得不成样子,最后只能蹲在床边,用袖子胡乱擦着脸,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陆狂看着她掉眼泪的样子,心里莫名地发紧。他想抬手帮她擦眼泪,却发现胳膊还有点使不上劲,只能动了动手指,轻声说:“别哭啊……我这不是醒了吗?”
“谁哭了!”林薇瞪了他一眼,眼眶却更红了,“医生说你可能醒不过来,说你就算醒了也可能留后遗症……你这个混蛋,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她一边骂,一边起身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去叫医生!你别动!”
陆狂看着她风风火火跑出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三个月没见,她还是这么容易炸毛,却又……这么让人安心。
他转动眼珠,打量着这个熟悉的病房。墙上的日历显示着“三月十六日”,比他昏迷前整整多了三个多月。床头柜上的草莓糖堆成了小山,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向日葵盆栽,叶片翠绿,开得正盛。
“醒了?真醒了?”医生很快跟着林薇进来,手里拿着听诊器,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快,我看看。”
一系列检查下来,医生的表情越来越惊喜,最后拍了拍陆狂的肩膀(力道很轻):“奇迹!真是奇迹!各项指标都正常,恢复得比预想中好太多了,没留下任何后遗症,小伙子身体底子不错!”
林薇在旁边听得直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星星。
医生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休息”“循序渐进恢复训练”之类的话,就笑着离开了,临走前还冲林薇挤了挤眼睛,看得她脸颊瞬间红透。
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阳光依旧温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消毒水味,却不再让人觉得冷清。
“这三个月……发生了什么?”陆狂率先打破沉默,他能感觉到林薇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你想知道什么?”林薇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准备汇报工作的学生,“是想知道虎林他们把10区管得怎么样了,还是想知道……”她顿了顿,脸颊微红,“还是想知道别的?”
陆狂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心里那点朦胧的情愫又冒了出来,他咳了咳,故意逗她:“都想知道。尤其是……别的。”
林薇的脸更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别没正经的!先说正事。”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讲着这三个月的事——虎林怎么从一个莽夫,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老大;李飞怎么把训练安排得井井有条;九州的刀术又精进了多少;10区的人数怎么从六百涨到了八百多,成了高一名副其实的第一势力……
她说得很细,连虎林因为记错兄弟们的生日而被嘲笑,李飞偷偷给训练馆的盆栽浇水结果浇死了两盆这种小事都讲了,眼睛里闪烁着生动的光彩。
陆狂静静地听着,嘴角一直带着笑意。他能想象出虎林抓着战术本皱眉的样子,能想象出李飞抱着记事本跑前跑后的样子,能想象出兄弟们在训练馆里挥汗如雨的样子……这些画面像拼图,一点点凑成他错过的三个月,温暖而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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