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尽梨白了江峤南一眼,拿着盒子站在马旁。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江峤南就回来了,把薛尽梨抱上马,带着她骑马离开了大觉寺。
他们没有回城,江峤南带着薛尽梨在一条溪边停下,将她放在一个石头上坐好又叮嘱了她几句,拴好马后,他自己又往山林里去了。
薛尽梨听话地坐在石头上,看着涓涓细流流过溪边的石头。
薛尽梨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江峤南回来的声音,转头看过去看见他手里拎着一只野兔和一些干枝。
“阿梨能吃?”江峤南把干枝扔在地上,抓着野兔的耳朵将它提起,看着薛尽梨温声问道。
薛尽梨点点头,趴在膝盖上看着江峤南拎着野兔走过去水边背着她处理,鼻间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看着江峤南回来后在她身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了些东西往兔肉上撒抹。
原来,他刚刚回寺里借调料了。
“阿梨先拿一下。”江峤南把串在树枝上的兔子递给薛尽梨。
薛尽梨伸手拿过,目光依旧跟着江峤南移动,看着他去把手洗干净然后拿出火折子把火生起来,最后从她手里拿走兔肉开始在火上烤。
“阿梨再等一会儿就有得吃了。”江峤南一边烤兔一边柔声和薛尽梨说话。
“世子还会烤肉。”薛尽梨看着江峤南轻声道。
“嗯,行军的时候经常在山里找些口粮,”江峤南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薛尽梨,“阿梨可去过京中办的狩猎?打完猎后,大家也都围在一起将猎物烤了吃。”
“没有,”薛尽梨摇摇头,低声道,“从前各种活动宴会他们也曾说要带我去,可是每次要不是施轻语病了都不去了,就是我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被留在府里,他们都去了,就剩我一个人,世子不会想到,我试过院门被堵上出不了门,试过衣服都被划烂了,试过被施轻语撞倒后我被罚跪祠堂,还试过施轻语被夫子罚抄书,薛明正让我留下来替她抄,每次他们就只带施轻语去。”
“阿梨……”江峤南心疼地看着平淡诉说一切的薛尽梨。
“后来我就不提我也要去了,我娘去世后我甚至没怎么出过门,”薛尽梨看着江峤南慢慢继续说,“今日也是我第一次骑马,我小时候薛明彰也说要教我骑马,世子应该也能猜到,最后他教的也是施轻语。”
“等阿梨手上的夹板拆了,我教阿梨骑马。”江峤南伸手拂了拂薛尽梨的头发。
“还可以学吗?我的手?”薛尽梨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了下来。
“阿梨现在都是用左手的吧?到时候我教阿梨左手用力和受力,右手戴上护腕只做个辅助,不受力。”江峤南看着薛尽梨点了点头。
“好。”薛尽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唇角微微勾起。
江峤南盯着薛尽梨嘴角的弧度,跟着扬起了唇角。
“世子今日为何也去了见山楼,真的是去听说书吗?”薛尽梨轻声问道。
“不是,”江峤南摇摇头,眉眼温柔地看着她,“我知道阿梨去了特地过去找阿梨的。”
薛尽梨奇怪地看着他,月浅一直和她在一起,没和其他人接触啊。
“伯府外面有我的人,我担心阿梨有什么事我便可尽快知道,”江峤南有些紧张地看着薛尽梨解释,“阿梨莫生气,若是你不喜欢,我可以让他们离开,还是只留月浅和梦寻。”
“没生气。”薛尽梨无所谓地摇摇头。
在她看来,她都把命抵给江峤南了,月浅和梦寻还贴身保护她,她没什么事怕江峤南知道的,不过是几个在文安伯府外面的人罢了。
担心,江峤南担心她。
“阿梨没生气就好,”江峤南松了一口气,转动着手里的兔肉,查看着生熟情况,“他们只会在有特别情况的时候把消息告诉我,或者月浅她们需要人帮忙可以快速及时找到人。”
薛尽梨摸着左手腕上的佛珠,抬眸看向江峤南,低声问道:“世子是喜欢我吗?”
江峤南烤兔肉的手微微一顿,看着薛尽梨坦荡地点点头,“阿梨终于看出来了吗?”
“可是为什么?我只是在与世子做交易,甚至现在都是我在利用世子。”薛尽梨心里有些复杂。
纪彦文告诉她,江峤南不会多管闲事。
月浅告诉她,江峤南在意她。
月溪明告诉她,江峤南经常提起她。
江峤南告诉她,他担心她。
“我知道,”江峤南脸上带着一贯的笑,用小刀在兔肉上划了几刀,“阿梨以为是谁都能让我心甘情愿被利用还费尽心思护她周全的吗?”
“可是世子,这对你不公平。”薛尽梨看着江峤南不自觉捏住了手里的佛珠。
“阿梨,感情之事本就没什么公平可言,”江峤南转头看着卿尽梨,嗓音温柔,“我也没想到我遇见阿梨后会深陷下去不想抽身。”
“我对世子的态度也不好。”薛尽梨低声说道,她不明白江峤南为什么会喜欢她。
“比起其他人,阿梨对我其实更耐心些不是吗?”江峤南轻笑,柔声说道,“若说我是见色起意吧,我见过比阿梨要美的人,但我不会在之后再时不时想起她的模样,只有阿梨让我如此。”
“若阿梨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喜欢阿梨,我也不太能说上来,可是那天那个痛得身子都在发抖却依旧宁死不屈的倔强模样已经烙在我心上。”
“我想护着阿梨,我想让阿梨笑,我想让阿梨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想阿梨好好活着。”江峤南再也不掩饰心中疼惜与爱意,看着薛尽梨缓缓道来。
“那时候我就知道,也许那个甚至没和我说过两句话的姑娘走进了我的心,也许我会等不到回复,我本可以及时抽身我却不舍,我甘之如饴。”
江峤南撕了一个兔腿给薛尽梨,嗓音温和,“阿梨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你我是做了交易的,你该做什么该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世子是怕我在伯府不要命了,才要我的命,是想我好好活着吗?”薛尽梨接过兔腿,眼神复杂地看着江峤南。
从一开始,江峤南和她做的就是不求回报的亏本买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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