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市分局的接待效率很高。车辆刚下高速,马大彪的加密通讯器就收到了接应人员的坐标和识别码。他们没有进入市区,而是直接拐向了老城区方向,在一处挂着“运河文化保护办公室”牌子的旧式院落前停下。
院门打开,一个穿着灰色夹克、头发花白但眼神矍铄的老人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都穿着便装,但站姿挺拔,显然受过训练。
“是总局来的同志吧?我是L市分局的外勤组长,姓赵,赵金江。”老人迎上来,分别与众人握手,“这位是小林,林静,感知型;这是小孙,孙浩,战术支援。高老已经打过招呼,我们会全力配合。”
赵金江的握手带着老茧,动作干练,没有多余的寒暄。张小飞注意到他夹克内里隐约有符箓的痕迹,袖口磨损严重但洗得很干净。这是个经验丰富的一线老手。
“赵组长,麻烦你们了。情况简报我们已经看过,想先听听你们现场的判断。”马大彪开门见山。
赵金江点点头,引他们进入院内。院子不大,但收拾得整齐,几间平房改成了办公室和临时宿舍。中间的空地上,居然还摆着一套石桌石凳。
“坐。”赵金江示意众人围着石桌坐下,小林很快端来了热茶。茶水粗糙,但热气腾腾,驱散了一些车马劳顿的疲惫。
“梦境重叠事件,是从十天前开始的。”赵金江没有客套,直接进入主题,“第一个报案的是三孔桥附近开早餐店的刘老太。她说连续三天晚上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干了的运河里走,两边开着红色的花,花丛里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哭。开始没在意,直到第四天,她早上起来发现枕头湿了一片,不是口水,闻着有股淡淡的……类似檀香和河水腥味混合的味道。她儿子觉得不对劲,报了警。但是没有查出什么,转到了我们这儿。”
“我们接手后,发现类似报告在短短三天内激增到十七例,分布区域都以老运河三孔桥为中心,半径不超过两公里。所有受害者描述的梦境核心元素高度一致:干涸的河床、红色的花、女人的身影。差异只在女人的姿态——有时是哭泣,有时是静静站立,有时像是在寻找什么。”
赵金江顿了顿,看向张小飞:“我们初期判断是区域性精神污染事件,可能是有异常物品或仪式残留影响。所以派了小林去现场做感知侦查。”
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林静抬起头。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相貌清秀,但眼神有种过分的平静,像是看惯了异常的事物。“我去过三次三孔桥附近,白天两次,深夜一次。”她的声音也很平静,像在陈述实验数据,“白天,那里只有很淡的‘回响’,像是很久以前强烈情绪留下的印痕,主要是‘悲伤’和‘迷茫’,但不构成主动污染。运河确实早就干涸了,河床长满杂草,没什么特别。”
“但深夜子时前后,”林静的语气微微凝重,“整个三孔桥区域的‘氛围’会改变。不是阴气,也不是煞气,更像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空气里的‘回响’变得活跃,我能‘听’到很模糊的流水声、女人的啜泣、还有像是很多人在低声说话却又听不清内容的声音。最强烈的位置,是桥下第三孔正下方的河床区域。我在那里停留了不到三分钟,就开始出现轻微的眩晕和记忆碎片闪回——都是不属于我自己的记忆碎片,很模糊,像是老照片。”
“你看到了什么?”常清忍不住问道,手中的记录笔已经打开。
林静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回忆:“一个穿着旧式蓝布衫的女人背影,站在河边,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然后是她回头,脸很模糊,但感觉她在笑,笑得……很悲伤。还有一个片段,是很多人聚在河边,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河面上漂着红色的纸花。”
马大彪摸着下巴:“红色纸花?和梦里红色的花有关联?”
“不确定。”林静摇头,“那些记忆碎片太零散了,而且带着强烈的‘过往’气息,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赵金江接话道:“我们调阅了地方志和老档案。老运河在明清时期是重要的漕运通道,三孔桥建于乾隆年间,附近以前有个码头,很繁华。但关于大规模仪式或者诡异事件的记载……没有。只有一些零散的民间传说,比如‘运河女鬼’的故事,版本很多,无非是痴情女子投河自尽化为水鬼索命的老套情节,时间地点都模糊,无法对应。”
“能量分析呢?”张小飞看向常清。
常清立刻调出平板上的数据:“我同步接收了分局传过来的现场能量监测记录。数据显示,以三孔桥为中心,夜间尤其是子时前后,环境中的‘灵质背景辐射’会有规律性波动,峰值能达到白天的五到八倍。波动的频谱特征……与已知的‘衔尾蛇’仪式能量、常见怨灵执念场都有差异,反而……”她犹豫了一下,“与档案库中描述的、涉及‘记忆’‘情感’类异常的能量图谱,有部分相似性。另外,在两次监测中,捕捉到了持续时间不足0.5秒的尖峰脉冲,其波形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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