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名要我去？”张小飞眉头微蹙，心中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周尚文刚刚展示了其冷酷无情的行事风格，此刻突然对他这个新人，尤其是拥有“特殊体质”的新人表现出“兴趣”，绝非吉兆。
马大彪胖脸上也满是疑虑和不满：“妈的，说是鉴于你在上次行动中表现出色，对异常能量有独特感知力，所以这个‘侦察任务’非你不可。狗屁！我看他就是没憋好屁！老子以你伤还没好利索为由推脱，那家伙却说任务不紧急，可以等你恢复一两天，但名单已经定了，不能改。”
“名单上还有谁？”
“就咱们B区两个老油条，加上你，一共三个。带队的是A区的一个行动组长，叫于宝贵，听说是个只认命令不认人的主儿。”马大彪啐了一口，“任务是去城南那片待拆迁的老城区，侦察那里近期报告的几起‘人口失踪’和‘异常幻听’事件，初步怀疑可能和‘衔尾蛇’残留的小虾米或者某些流窜的低级异常有关。”
城南老城区？张小飞想起之前马大彪带他去鬼市摸底时，曾提到过那片区域鱼龙混杂，能量读数一直有些异常波动。这理由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彪哥，你觉得这任务有问题？”张小飞问道。
“问题大了！”马大彪压低声音，“第一，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平时根本不需要我们C区出动，更别说A区亲自派人带队！第二，太巧了！高老刚走，周扒皮掌权，邱文腾被救，赵九儿在逃……这么多大事不管，偏偏这时候关注起老城区的失踪案？第三，为什么点名要你这个‘唐僧肉’去？嫌不够乱吗？”
张小飞沉默了片刻，道：“如果这是周主任的命令，我们无法拒绝。”
“废话！能拒绝老子早拒绝了！”马大彪烦躁地挠了挠头，“你小子机灵点，这次任务，一切听彪哥……哦不，彪哥不在，你自己得多长个心眼！那个于宝贵要是让你干什么危险的事，能拖就拖，能躲就躲，实在不行……就跑！保住小命要紧！任务完不成顶多挨顿骂，命丢了可就啥都没了！”
张小飞感受到马大彪话语中的关切，心中一暖，点头道：“我明白，彪哥。”
两天后，张小飞的右臂在医疗部的治疗和自身导引术的辅助下，恢复了七成左右的行动能力。出发的命令也正式下达。
集合地点在基地车辆出口。除了张小飞，B区另外两名被选中的队员都是三十多岁的老油子，一个叫李洪国外号老黑，皮肤黝黑，沉默寡言；另一个叫姚晋外号猴子，身材干瘦，眼神活络。两人看到张小飞，都只是点了点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带队的是A区的于宝贵组长，身材精干，面容冷硬，眼神如同鹰隼，扫过三人时，带着一种审视的味道。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一挥手：“上车，路上说任务细节。”
乘坐的是一辆外表普通的黑色厢式货车，内部却经过了改装，配备了基础的通讯和监测设备。车子驶出基地，汇入城市车流。
于宝贵坐在副驾驶，拿出一份电子档案，开始介绍情况：“目标区域，城南棚户区，近半个月内有七起失踪报告，失踪者多为独居老人或流浪汉。同时，该区域多名居民反映在深夜听到奇怪的哭声、笑声或低语，来源不明。当地治安部门初步排查无果，因涉及可能异常事件，移交我局。”
他调出几张地图和照片投影在车厢内壁上。“我们的任务是进行四十八小时的地毯式侦察，携带便携式能量探测器，记录所有异常读数，尝试定位可能的异常源头或‘衔尾蛇’活动的痕迹。注意，非必要不接触，不交战，发现情况立即汇报，由我判断是否呼叫支援。”
任务内容听起来确实像一个标准的外围侦察流程。但张小飞注意到，于宝贵在说到“定位异常源头”时，目光似乎不经意地从他脸上扫过。
他暗暗握了握口袋里的寻炁盘，指针微微颤动，指向并不明确，似乎这片城市本身就有许多杂乱的能量残留。
车子驶入城南老城区，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破败、拥挤。低矮的棚户、歪斜的电线杆、堆积的垃圾，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朽和各种异味交织的气息。与繁华的都市中心相比，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按照计划，四人分成两组。于宝贵带着老黑一组，张小飞和姚晋一组，分别从不同方向开始侦察。
张小飞和姚晋下了车，拿起便携式能量探测器，走进了如同迷宫般的狭窄巷弄。探测器屏幕上的数字偶尔跳动，但大多在安全阈值以下。
姚晋显然是个老手，一边走一边低声对张小飞传授经验：“这种地方，藏污纳垢，啥玩意儿都可能碰上。不过大多是小打小闹，真厉害的早就被收容了。眼睛放亮点，注意那些阴气重、没人气的地方。”
张小飞点点头，同时分出一部分心神，感应着寻炁盘的动静。指针依旧在缓慢转动，没有特别强烈的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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