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刻有“易”字的木质令牌,张小飞乘坐专用电梯,向着基地更深层的地下8层沉降。与C区、B区那种现代化的金属质感不同,当电梯门滑开时,映入他眼帘的并非想象中的古老洞府,而是一条灯火通明、铺设着厚实地毯的走廊,两侧墙壁是暖色的木质护墙板,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令人心安的檀香气味。
这更像是一位富家翁的宅邸,而非修炼之所。
他刚踏出电梯,一个身影便已静候在旁。那是一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着一套剪裁极其合体的深色西装,白衬衫纤尘不染,领带结打得一丝不苟。他面容俊朗,头发梳理得纹丝不乱,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微微躬身,动作优雅标准得像教科书。
“张小飞先生?”他的声音温和而清晰,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敝姓黄,草字燊(shēn),暂为易海学堂执事。奉高老之命,在此恭候您多时了。”他伸出手,做了一个标准的“请”的手势,姿态无可挑剔。
张小飞愣了一下,这与他预想的“引路弟子”形象相去甚远。“有劳黄……先生。”他点点头,跟随着这位名叫黄燊的、管家打扮的男子走入走廊。
“张先生不必客气,称呼我黄燊即可。”黄燊步履从容地在前引路,声音平稳地介绍,“易海学堂主要负责潜能引导与精神修炼,旨在帮助同僚认识自我,夯实根基。高老特意吩咐,要我们好好协助您。”
走廊两侧偶尔有房门,门上挂着小小的木牌,写着“静室一”、“藏书隅”等字样。环境异常安静整洁,与外界管理局的紧张氛围格格不入。
黄燊将张小飞引至走廊尽头一扇双开木门前,轻轻敲了敲,然后推开。
门后的景象让张小飞再次一怔。这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布置得却像一间老式的中医诊室。靠墙立着几个巨大的中药柜,密密麻麻的小抽屉上贴着泛黄的标签。房间中央有一张铺着白色棉布的问诊桌,桌后坐着一位老者。
这老者与黄燊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头发灰白凌乱,像是刚被风吹过,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甚至还沾着几点疑似药渍的蓝色中山装,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干瘦的手臂。他正低着头,在一个石臼里费力地捣着什么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
“海大夫,”黄燊恭敬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老者听见,“张小飞先生到了。”
“啊?谁?谁到了?”被称作海大夫的老者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红润的脸,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在努力聚焦。他看了一眼张小飞,又看了看黄燊,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脑门,“哦!对对对!老高头说的那个……那个……啥来着?本源……本原汤圆?”
黄燊脸上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轻声纠正道:“海大夫,高老推荐的是拥有‘本源亲和’体质的张小飞先生,来此学习‘基础导引术’。”
“对对对!导引术!你看我这记性!”海郎中哈哈一笑,放下石臼,站起身绕过桌子,凑到张小飞面前,几乎把脸贴过来,使劲嗅了嗅,又眯着眼打量他,“嗯……筋骨还行,气色嘛……晦暗不明,神魂不定,像是受了惊吓,经络还有旧伤未愈……需要调理,对,先开几副安神定惊、疏通经络的方子……”
说着他就要转身去抓药。
黄燊适时地、不着痕迹地挪了半步,挡在了海郎中和药柜之间,语气温和却坚定:“海大夫,高老的意思是,请先传授张先生‘基础导引术’,夯实精神根基。汤药之事,可容后再说。”
海郎中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一脸困惑:“导引术?现在教?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那个‘五禽戏’?还是‘八段锦’?我跟你讲,老祖宗的东西好啊,活络筋骨……”
“海大夫,”黄燊再次温和地打断,如同一位耐心的管家在提醒健忘的主人,“是‘抱元守一,内观识海’的基础导引法门,用以感知和初步引导自身能量雏形。”
“哦!那个啊!”海郎中又一拍大腿,仿佛终于想起来了,“简单!简单!就是……就是……那个……哎呀,口诀是啥来着?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张小飞站在一旁,看着这位颠三倒四、邋里邋遢的海郎中,又看了看旁边始终彬彬有礼、不断纠偏的黄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荒诞和疑虑。高老让他来找这样一位大夫学习至关重要的基础?
黄燊似乎看出了张小飞的疑虑,转向他,微微欠身:“张先生请勿见怪。海大夫于精神引导与能量感知一道,学识渊博,只是有时……不拘小节。您只需静心聆听,关键处,海大夫自有真知灼见。”
在海郎中又一次把“导引术”说成“广播体操”,并被黄燊委婉纠正后,他终于像是抓住了某个关键点,猛地抓住张小飞的胳膊,把他按坐在一个蒲团上。
“别动!静心!感受你的……嗯……肚子!对,丹田!”海郎中自己也盘腿坐在对面,姿势歪歪扭扭,“呼吸!要慢!像睡着了打呼噜那样!对,呼……吸……别用脑子想!要用……用屁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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