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迁舱的震动渐渐减弱，哪吒的手仍搭在量子终端上。命运回廊的影像在视网膜上晃动，“未来早已选定了你”这句话，如滚烫的烙铁，狠狠烙进他心里。
孙悟空站在他身后，金箍棒轻轻一抖，三千大道符文在舱内投下一片片光影。“别让那东西影响你——”金箍棒砸在地上，“我们是神，可不是被命运摆弄的棋子。”
阿瑞斯冷哼一声，悖论之枪在他肩头转出一圈时空裂痕，“说得容易，现在整个星域都盯着咱们呢……那些观望的家伙，眼睛都不眨一下。”
通讯器亮起，机械神教残余势力的情报官声音低沉：“哪吒大人，奥林匹斯星域正式加入联盟，还向其他中立星域发布了联合声明。北欧那边也签好契约了。”
“让他们知道，这才刚开始。”哪吒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跃迁引擎再次轰鸣，星海犹如沸腾的熔炉，炽热翻滚。
第一块绊脚石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哪吒和孙悟空来到天穹议会，几十位星域代表早已聚集在一起。他们来自不同文明、不同神话体系，有的信奉雷霆和火焰，有的膜拜星辰和深渊，此时都坐在一张圆桌前。
“你们让我们相信混沌会吞掉一切？我怎么没见它动我分毫。”一位身着翡翠长袍的星域代表冷笑着，撇了撇嘴。
哪吒没有说话，抬手一挥，九元焚天轮在空中划出一道火弧，法则光柱直冲天空。火光映照出一张张脸，有害怕的，也有迟疑的。
“这不是威胁，是给你们一个选择。你可以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等混沌来临，把你的世界撕成数据流。”孙悟空声音低沉而有力，金箍棒在掌心嗡嗡作响。
翡翠长袍正要说话，被另一名代表打断：“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们能赢？”
孙悟空咧嘴一笑，万相金箍棒瞬间幻化成刻着北欧符文的战斧、燃着埃及太阳火的弓箭，最后又变回原样，在掌心嗡嗡作响。
“因为我们能融合，你们各自为战，我们能从彼此身上汲取力量。”
空气中的火药味稍有淡化，但怀疑依然存在。
整合比说服困难得多。
华夏、奥林匹斯、北欧三方争夺战术主导权，从一开始就闹得不可开交。华夏主张防守，依靠星核建立防线；奥林匹斯主张进攻，采用闪电战对抗混沌；北欧人主张冲锋，称死亡能唤醒战士的潜能。
“你们脑子是不是石头做的？我们面对的是能吞噬时间线的东西，不是让你们耍英雄主义的！”阿瑞斯怒吼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
“你呢？自己一半身体都管不好，还谈指挥？”一名奥林匹斯将军冷笑着，双手抱胸。
哪吒站起身来，机械臂上的河图洛书核心有些发热。他扫视了一圈众人，开口道：“成立临时联合作战部，三方各派一人组成决策小组。战术模拟系统由机械神教提供，作战方案都需经过推演。”
沉默片刻，三方代表都点了点头。
机械神教的技术员连接上系统，虚拟战场在大厅中间展开。测试即将开始时，哪吒瞥见数据流里闪过一段奇怪的代码——并非已知的语言，像是古老咒语的碎片。
他悄悄将代码存入私人数据库，没有声张。
训练场上，新的难题不期而至。
不同神话体系的战士身着各自的战甲，手持不同的武器，信奉不同的法则。有人用雷电劈砍空间，有人召唤亡灵军团，有人用星光编织屏障。结果能量相互碰撞，连锁反应炸塌了训练场边的观测塔。
“这是训练还是打架？”孙悟空一脚踩碎飞来的陨铁锤，皱着眉头嘟囔道。
哪吒看着吵吵闹闹的战士，突然想起七十二宿星甲的功能。
“所有人，穿上星甲！”他下达命令。
大家虽感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哪吒启动星甲共鸣系统，瞬间，许多频率震荡波扩散开来。每副星甲都嗡嗡作响，自动寻找能够产生共振的搭档。
原本敌对的两人配对成功，只能一同作战。
一开始，很多人并不乐意，等发现能量能够互补，态度便发生了转变。有人兴奋地喊道：“我的雷法能为他的冥火充能！”
“这玩意儿比相亲还管用。”孙悟空在一旁乐得不行，拍着大腿。
哪吒没有笑。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个身着埃及风格斗篷的战士，始终未能与星甲产生共鸣。那人悄悄收起装备，转身离去，轻得如同影子一般。
哪吒没有阻拦他。
局势似乎在好转，但哪吒明白，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哪吒站在跃潜舰舷窗边，望着远处逐渐靠近的星域舰队。一艘艘战舰悬挂着不同文明的旗帜，有的绘有雷神之锤，有的画着龙纹，有的通体漆黑，看不出所属。
“你觉得他们会听从我们的吗？”孙悟空靠过来，语气难得地认真。
“不会，但他们必须听从。”哪吒淡淡地说。
“听起来你在逼迫他们。”孙悟空挑了挑眉。
“我只是给他们一个理由，活下去的理由。”哪吒攥紧拳头，关节泛白。
通讯器再次响起。
“哪吒大人，旧秩序遗迹出现异常波动……像是混沌之主的触须痕迹。”情报官的声音带着不安。
“坐标。”
“已上传。”
跃迁指令下达，舰队缓缓转向。
哪吒回头看了一眼联盟部队，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不安。
他们赢得了信任、兵力和时间。
可真正的问题是——他们知道敌人是谁吗？
哪吒低头看向手腕上的星核残片，纹路更深了一分，仿佛倒计时在悄然流逝。
他抬起眼，正要下令全速前进。
突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以为你在掌控局势……可你不过是我指尖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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