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车停好，傅靳言有气无力的从后面走下来。
按照昨天服务生给的方向，两边十公里范围内的都去看了，终于圈定了几个他认为的可能区域。
“哥，你别太担心了。”
他从另一边绕下来，“这些东西又不是地里的大白菜，哪能一两天就给你扒拉得清清楚楚？”
“可靠的人手就那么多，得有点耐心。”
两人并着肩走进院子，他的身体一点都不累，但心累。
这几年不停在希望和失望中反复横跳，没得精神病算他幸运。
头顶矮墙上晒太阳黄花狸，迈着碎步走进，后腿一蹬，一粒石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傅靳言头上。
他抬头，看见是只胖橘。
“瞧这肥猫，”陆星衍直接乐出了声，“多有眼力见，知道谁心情不好。”
“黄花狸！你再淘气，信不信我把你塞笼子里关禁闭！”
周屿从门外经过，挥着手赶它，那猫“喵呜”一声，甩着尾巴跳下墙跑没影了。
“抱歉，平时在这片走惯了，没管好它，给您添麻烦了，我以后不让它再过来了。”
傅靳言倒是没生气，自从来了云城后，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
“没事，你的两个孩子，好像都很喜欢它。”
周屿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扯开一个有点无奈又带着点宠溺的笑，
“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惯坏了。”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猫还是孩子。
周屿刚走，陆星衍眼尖的抓住一个服务员。
“哎，妹妹，刚才那个，是你们老板吧？”
那姑娘抱着东西，乖巧地点点头：“嗯，是我们周老板。”
傅靳言一点胃口都没有，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观星台上，直到太阳落山。
陆星衍推门进来：“哥，你是不是从来都没羡慕过谁？”
傅靳言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海面：“这会儿，我倒是有点羡慕他了。”
“羡慕谁？周老板？”陆星衍有点意外。
傅靳言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陆星衍凑近了些，试探着问：“你是羡慕他，还是羡慕他有那两个孩子？”
傅靳言转过头，看着那个刚被点亮的招牌。
“星衍，唯一看到过楠初在海边的，就只有你。”
“你再好好想想，是什么角度，还有什么明显的建筑没有？我可不想在大海里捞一辈子的针。”
陆星衍被他问得，也开始使劲挠头，闭上眼，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哥，我当时看到的，都告诉你了，本来想再多问两句的，但黎曼上来就揍我，我是真没看清啊！”
他走到观景台的另一边，指着东向。
“我敢肯定，是高层，角度，大概是这个方向。”
他手指在空中划拉了一下，“还有灯，很亮很亮的那种，不过，说了跟没说一样吧？”
“很亮……”
傅靳言低声重复着，“那我们明天，再去西边看看。”
话音刚落，陆星衍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黎曼打来的视频通话。
“我靠，完了完了！”
他慌张的打开门，把傅靳言拽进房间，“哥，咋办？！”
傅靳言被他问的莫名其妙。
“你又不是出来偷鸡摸狗的，跟我在一起，你怕什么？”
陆星衍深吸一口气，露出一脸谄媚的笑。
“曼曼！我好想你！”
黎曼抬起头：“陆星衍，你死哪儿去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跟我哥出差呢！你看！”
他把身旁面无表情的傅靳言拉进镜头里。
黎曼在屏幕那头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毫不客气。
“你就跟他混吧！他一个单身狗，你老跟他粘在一起干什么？给我滚回来！”
“曼曼，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哥，他其实很脆弱的，内心需要人关心，需要人疼……”
“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对他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黎曼看着镜头里傅靳言生无可恋的一张脸，好像突然有些同情他。
“傅老板，为什么我现在看见你就有种莫名其妙的爽？”
傅靳言不说话。
“真是风水轮流转，你也有被甩的一天。”
“陆星衍，你看见没有，这就叫马失前蹄，他以前是怎么对别人的？现在终于得到报应了。”
“曼曼，你是专门打电话来奚落我哥的？”
陆星衍难得的正经起来。
“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明年清明节，我给你们俩一起烧纸，多少点。”
说完，屏幕突然就黑了。
“看来这仇是解不开了，哎！”
“你说，楠初现在会不会都已经嫁人了？”
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自己最担心的话。
陆星衍却一点都不在意，“不可能。”
“我姐跟过你，你认为她还能看上谁？”
这是真话，不是恭维谁，而是出于对顾楠初的了解和对傅靳言的信心。
京圈颜值天花板，那可不是吹的，虽然但是，现在瘦了不少，看起来虚弱了些，但仍然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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